“连大人。”摄政王淡声唤了句。
“微臣见过殿下。”工部尚书连忙上前见礼。
刘公公忙笑道:“尚书大人可是见完陛下了?”
“是,陛下让本官回去歇着。”
“此次回京,路途遥远,尚书大人是该好好歇歇,杂家还要带摄政王去见陛下,便先走了。”
工部尚书本想问问为何不见陆大人进宫。
可在看到刘公公一行人行色匆匆离开后,到嘴的话又噎了回去,转身出宫去了。
此时坐在案桌前的煜帝脸色阴沉,心情很不好。
当摄政王随刘公公进来时,正好看到煜帝气得将手中的御笔丢到了桌角旁。
幸好刘公公眼疾手快,及时上前接住,这才没让御笔掉落在地。
“陛下无端冲御笔生气,可是方才尚书大人进宫说错话得罪您了?”摄政王淡声询问。
摄政王虽这么问,但实则他心里多多少少能猜到是为何。
想必是陆大人此次前往北衍,又立下了不少功劳。
他皇兄之前本想等着人回京再另行处置,可现在看来怕是不能顺他的意了。
故而只能在这生闷气。
“朕早就与你说过,平日只有我们兄弟二人在的时候,你便可唤朕皇兄,整日将陛下挂在嘴边,兄弟情分早晚会变成君臣之礼。”煜帝沉声道。
听到煜帝对摄政王说话的语气有些重,一旁的刘公公放御笔的动作愈发小心翼翼,生怕惹得煜帝不满。
“是,臣弟知错。”摄政王拱手道。
煜帝眉眼抬了抬,今日他这个皇弟认错倒是挺快。
他很快收拢思绪,却发现不见那逆臣的身影。
“刘公公,朕命你去请的人呢?”
见煜帝询问,刘公公急忙跪下回话,“回陛下话,老奴无能,陆大人她。。。她说这一路长途跋涉赶路,实在累了,要休息一日,打算明日再进宫见陛下。”
“嘭!”一个玉瓷茶盏被砸落在地,瞬间四分五裂。
“她是活腻了!回回抗旨不遵,如今还给朕愈发蹬鼻子上脸,真以为朕不敢杀她么?!”煜帝硬朗的五官一片冷凝,眸光寒冷,砸个玉瓷茶盏还不够,只有将那逆臣抓过来狠狠惩治,才能平息他此刻的怒火。
“即刻派御林军出宫,将那逆臣架来见朕!”
底下跪着的刘公公吓得神色惊慌。
真要出动御林军,陆大人可就要遭大罪了。
“皇兄息怒!北衍城离京城有千里路,此道路崎岖,行走不易,陆大人一介女儿身,定不如男子皮糙肉厚,能受得了十多日的马车颠簸,况且回京的路上还遭遇了刺客行凶,虽有惊无险,但陆大人是新上任的官员,突遇此遭,人怕是都没缓过来。”
“皇兄向来体恤底下的臣子辛苦,臣弟以为皇兄定然能在此事上宽厚大量,不会与陆大人过多计较。”
“所以臣弟便做主准陆大人明日进宫觐见。”
在刘公公吓得六神无主的时候,摄政王上前解释了一番。
将此事的罪责全部揽在了他的身上。
刘公公看得惊讶不已,心中却很是感动。
幸好大盛还有摄政王在,不然靠他一个人如何承担得了陛下的盛怒。
刘公公是感动了,可上首的煜帝在听完摄政王的话后,久久无言。
用一种复杂探究的目光凝视着下首的摄政王。
半晌之后,一道冷沉的嗓音响起,“你处处维护那逆臣,莫不是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