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看到案桌前的煜帝动怒,冯丞相也丝毫没有动摇他的态度。
煜帝见状,深吸一口气道:“来人!冯丞相对朕不敬,朕念及他年事已高,将人拖下去杖责十大板,以儆效尤!”
此话一出,冯丞相脸色微怔,眉眼间涌上失望。
在陛下心中,难道终究是炼丹修法更为重要么?
如此一来,他不知自已该如何坚持下去。
一侧的刘公公听到煜帝下的旨意,连忙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底下站着的摄政王。
冯丞相可是朝中百官之首,这些年替陛下管理朝政,统领百官,兢兢业业,从未出过差错。
对于这样的能干忠臣,陛下怎可说罚就罚呢。
若因此寒了臣子的心,前朝失去了一位忠臣,陛下该上哪后悔去。
他现在只求摄政王能劝说陛下收回惩治的旨意。
“陛下息怒!冯丞相是朝中名臣硕老的老臣,他方才所言皆是为了我们大盛社稷,并无冒犯陛下的意思,微臣恳请陛下三思!”摄政王替冯丞相求情的表情尤为淡定,似乎并不担心煜帝会惩治冯丞相。
“正因他是朝中老臣,却还明知故犯,朕更加无法容忍!”煜帝俊脸阴沉,眸中含怒。
他今日若不下旨惩治丞相,明日那些大臣都会有样学样,天天拿立后和选妃一事来烦他。
但依着丞相这些年对大盛的付出,煜帝的确不想重罚他。
“丞相大人是有错,可陛下方才也说了丞相大人年事已高,如何能经得起打板子,微臣恳求陛下看在丞相往日的功劳上,能换个惩治的方式。”摄政王看了煜帝一眼,再次说道。
“是啊,陛下,老奴知您心中还是担忧丞相大人的,不然这些年怎会特派宫中御医出府为丞相大人调养身体?”刘公公适时站出来劝说。
煜帝瞥了眼底下的摄政王,又沉着脸看了看身侧的刘公公,脸色稍霁。
沉吟片刻后,煜帝冷哼一声,“你们个个替他求情,若朕今日执意要重罚,到头来世人还要指责朕不善待老臣,倒成了朕的不是了?”
“既然如此,朕自然不能如你们的意,丞相对朕不敬,朕罚你回去禁足思过一月,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迈出大门半步!”
冯丞相失望地闭了闭眼,随即拱手道:“微臣遵旨!多谢陛下宽宥!”
刘公公心里一颗大石落下,连忙走过去将冯丞相扶了起来。
出宫的路上,冯丞相对着摄政王道:“殿下,子嗣对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都是头等大事,可陛下登基多年,后宫却迟迟空虚,如此下去,未来的江山社稷将无人继承,您是陛下的胞弟,您说的话,兴许陛下能听进一二,微臣请您劝陛下务必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闻言,摄政王郑重应下,“丞相的话,本王知晓,您放心本王不会再任由陛下任性下去。”
“唉,若太后娘娘老人家还在就好了,此事还哪需要我们这些大臣来管。”冯丞相怅然一声。
冯丞相进宫劝说煜帝立后不成,反倒被禁足在丞相府闭门思过一月的事,瞬间在前朝传遍了。
次日的早朝上,无人再敢站出来提及立后选妃一事。
煜帝难得耳根子清净一回,早早散朝就跑回寝殿修法去了。
大臣们见他们的君主这样般,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陛下一不悔改,二不愿繁衍子嗣,难不成真要让大盛从此葬送在他的手中么?
那他们这些臣子日后在史书上,在后世口中,岂不成了陛下的帮凶?
真是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