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本想下令停下看看情况,但是一想却是如此,遂急令渡河。
河道本就不宽,而且水流也不急,人马泅渡只是费些时间,但是根本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就算偶有人马落水,这河水也不过一人不到的深度,只是一个激灵,就能浮到对岸了。
“陛下快看!野蛮子又点起狼烟了,看来定有埋伏!不然先……退回去?”
“都渡河一半了,还退回去?不行,加速渡河。”
“陛下,不止一处……北面,南面,西面……各个方向都有燃起了狼烟!”
“不要停!见到河水就怕,见到狼烟就停么?传令全军加速渡河。”
“陛下!不好了,河对岸远处有暗藏的壕沟……已经窜出来数百蛮族骑兵……是埋伏!陛下快退吧。半渡而击之,我军定然大败。现在撤退,还能少些损失……”
“退你娘的退!你也知道半渡而击,会大败而回!现在就算是前面刀山火海也要给我杀过去,再有言退者立斩不赦!”
众人见到现在已经大军渡河了一半,想退也难了,还不如直接过河了。所以都不再相劝,都是赶紧命令大军渡河。
但是也是奇怪,这些蛮族除了点了狼烟,从暗藏的壕沟内涌出数百骑兵,就没啥动作了?这数百骑兵虽然悍勇,也是造成一些麻烦,但是在四万铁骑面前根本不够看的。所以还是顺顺利利的渡过了河岸,根本没有想象中遭遇大股敌军的半渡冲击……
真是奇怪!
不消一刻,四万大燕铁骑愣是顶住这一千余北蛮骑兵的拼死阻隔,成功渡河。而且凭借绝对的数量优势,快速扫清这千余北蛮骑兵,只让十几骑逃了回去。
菁儿甚至连续枪挑十几个北蛮骑兵,还斩下两个谋克的首级。
直到此次渡河之战结束,众人才发现自己刚刚渡河过来的岸边远处慢慢出现了无边无际的蛮族骑兵。
原来因为昨日放火烧山,不止是便于大燕军队行军,也破坏了这南面的险阻,给了女真铁骑绕后作大迂回的空间。否则都是人迹罕至的林地,如何能让大片骑兵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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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对岸。
策马疾奔的乌烈,只能远远看着最后一个大燕骑兵渡过了河水,上了岸。愤怒的狠狠给了自己胯下宝马一鞭子,直接疼的马叫嘶鸣,完全摸不清自家主人是何意?只得不住打转。
乌烈刚刚领着女真族三千精锐铁骑,还有两万附庸的其他部落的蛮族骑兵做大迂回绕后,想要偷袭大燕援军的屁股。但是完全没有料到这大燕军队的统帅不按常理出牌,就算没读过中原的兵法的自家女真谋克也知道渡河到一半,被敌军袭击定然损失惨重。所以来之前跟父王等核心猛安们商议,先在对岸做疑兵,让来援军队不敢轻易渡河,然后自家带着精锐绕后袭击。那些大燕骑兵傻头傻脑的,以为自家不过河就是安全的。定然料想不到,自家女真大军会直接出现在他们身后。就凭他们背水接战,又没提起马速,赶他们全军下河喝水都是轻,定然能全歼这股援军。
但是哪料到这群大燕骑兵竟然就是在河边饮水休整片刻,就直接全军渡河,连侦察或者先到对岸接应的斥候先锋都不派……就这么大喇喇的直冲过来……要不是感觉自家勇武无敌,就是完全无谋之辈,总不能是看穿自家计谋吧?
都怪自家父王非要组织什么猛安谋克军议,一堆人能聊出什么高明计谋?本来要我说,就是直接全军在对岸叫阵,自家五千女真儿郎,外加三万附庸军,足够正面摧垮这不到五万的大燕骑兵,用得着这么麻烦么?
父王也是老了,听了那些小小谋克的意见,而不听自家这长子的建议。非要让自家等在远处渡河处,等待这般监视的斥候信号。若是大燕骑兵到了河边,看到女真兵力不多,而迅速强渡,那么这些斥候就远远袭扰缠阻,自家领大军来个半渡而击。要是大燕骑兵久久不敢过河,自家就在远处过河到对岸,然后来个大迂回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为了这点破事,这群人还想出了放烽烟为号,甚至还用不同的烽烟数量传递不同的意思。而且放烽烟还可以迷惑敌人,让他们惊疑不定。同时为了防止各种情况,还在暗处挖了壕沟,藏了不少骑兵,作为预备队。可是对面大燕统帅是个傻大胆么?居然也不着急渡河,直接在敌人眼皮子底下饮水歇马,然后休息够了,就全军直接渡河?
自家刚刚接到传骑,告诉自家敌军怯战不敢渡河,才领着全军渡河偷袭。但是完全偷袭了个寂寞!
白白领军奔袭了半天,还不如等在对岸那!
这大燕统帅真真是走狗屎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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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阳城外,女真军阵。
“好!儿郎们再加一把劲儿,定然能在今日攻进城中!”
女真可汗完颜骨答看到又一次有自家士卒攻上城头,不由大声喝彩,热血沸腾,甚至不住用语言和赏赐鼓励士卒。要不是现在确实已经身体老迈,不然肯定要亲披铠甲,身先士卒的领兵攻上城头。
“唉!自己真是老了,要是年轻的时候,自己披上铠甲,亲自杀上去……怎么会只能在此观战,真是老了。”
完颜东歌骑着高头骏马,一身戎装的陪着完颜骨答,却是笑道:“父王,你可一点都不老……你的勇武,全族上下人尽皆知。你要是亲自上阵,这些儿郎们怎么建功立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