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早一天选取武技,就会有不小的优势。没人知道何时会有相应的考核角逐,到时候,不会有人在乎所谓的公平,你该知道,到最后,会有最少半数的人被淘汰掉,而淘汰……”
婉儿的语气有些急促。
实际上,这些粉衣女子有个统一的名字,葬奴。
葬奴的作用,不单单是照顾起居,她们还同时兼具督促的职能。
而且,每一个少年的结局,与她们息息相关。
最开始被杀死的少年,与其相伴的葬奴,从未再出现过。
夜十七不慌不忙,改换话题道:“几日前,六四死了。在炼毒的时候,被他自已炼制的毒药毒死了。”
婉儿略有吃惊的道:“什么,六四……听说在药理制毒方面,他最厉害,每次考核都是首位,他怎么可能被自已的毒药毒死?”
夜十七沉声道:“是啊,绝对不会。也许,就是因为他太厉害了。”
婉儿久久没有开口,似有不解,夜十七再次换了话题问道:“婉儿姐,你一直生活在这里么?”
婉儿揉捏的手忽然间停了下来,没有回答。
“有些东西,我时常梦中见到,我好像也有个姐姐,和你很像,婉儿姐,那些会是真的么?”
在夜十七口中的那个梦里。
他曾生活在另一个家里,可谓锦衣玉食,有爹娘呵护,还有疼爱自已的姐姐。
可是突然间,一切都变了。
那一天,他感觉家里每个人都变得怪怪的。
姐姐更是天还没亮就匆匆将他叫起,然后和管家忠伯,急匆匆带着他离开家。中途,他们住进了一家客栈,姐姐点燃的香清淡柔和,令他昏昏睡去。
醒来时,却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
他在嘈杂的客栈里寻觅,却一无所获,最后一个人跑到了街上,艰难的走在冰天雪地里。
向后看,一片苍茫,不见来路,向前看,更不知何处是归途。
婉儿的手,再次搭上夜十七的肩头。
“不是,既然是梦里,自然都是假的。”
“那这世间的人,都跟我们一样么?”
“这……也许吧,每个人生下来,命就定了,改不了的。”
婉儿的语气有些惆怅,又道:“你现在看到的才是真实,这才是你的人生,而你要做的,就是活下去。也许有一天……哦不,没有也许。”
夜十七没开口,他只是看了看自已手臂上的一条伤疤。
在梦里,那条伤疤是一次和姐姐玩耍时不小心留下的。
婉儿继续道:“而且你要记住,任何人都不可以相信。任何人,都可能断送了你的性命。”
夜十七缓缓起身,婉儿轻柔的替他擦拭干净。
“也包括婉儿姐你么?”
这一问,使得婉儿稍稍一愣,但很快,她坚定的点了点头。
“那你刚才的话,我要不要信呢?”
“你,你……”
婉儿再是一愣,面容微怒,却似乎无言以对。
夜十七并不想得到答案,他取过衣服穿好,随即便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