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猜想浮现在脑中那一刻,舒意觉得好似喉咙里卡了只死苍蝇。
瞬间,餐桌上的食物变得难以下咽,她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宋时冕该不会是把自己的披肩给苏莉清了吧。
苏莉清五指轻抚披肩的动作和她唇角隐晦的笑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她是不是从来没想过另外一种可能性。
她从来没想过宋时冕能做出这么没有边界感和分寸的事。
仅仅是想想都觉得受不了,他怎么能这样?
而此刻,他就坐在她正对面,身边坐着苏莉清。
好啊宋时冕,老婆和外头的女人坐在同一桌,自己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真是看走眼了,天下男人的劣根性都一个样。
她再也吃不下去,舒意不发一言,直接离席。
宋时冕用余光暼到她离开的身影,抬头一看,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怎么回事儿?吃饱了吗?
他一直在暗自关注着舒意,她明明没怎么吃的。
或许是不合胃口。
舒意的脚上是一双SaintLaurent的漆皮高跟鞋,配色是夹着一点巧克力的勃艮第红,一种按兵不动的红,像是女性身上冰冷燃烧的尖刺。
舒意怒气冲冲地穿过酒店长廊,金色高跟垂直敲击在大理石地砖上,长廊两侧的立柱映出她此刻冷若冰霜的一张脸。
她得确定一下。
走廊上空无一人,她停住脚步,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那边一接通,她就马不停蹄地问:“刘律,我问你,我那条在宋时冕车里的披肩呢?”
“现在在哪儿?”
刘律被问懵了,老板娘打电话过来,上来就是问罪。
这个问题,他不好答的。
“呃……”
他张开嘴,结结巴巴地“呃”了个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就知道早晚有一天要出事。
这场风暴酝酿了这么久,他几乎都已经要忘记这件事,然而还是如期而至。
舒意的心沉到谷底,他越是支支吾吾,就越是有问题。
“我只问你,宋时冕是不是把我的给了别人?”她的声音有隐隐的颤抖,很难为情才能问出口。
事实是这样没错,但宋总当时明明有跟太太解释过,然而太太把宋总微信删了,消息没发出去。
“呃,太太,宋总当时是要跟您报备的,就是时机不凑巧。”
好了,根本不用再说了。
舒意把电话挂断,坳着生冷的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