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离开,张衍和吴秀围着三郎上下打量,眼中的爱意溢出来将三郎浸泡着。
他们有一肚子的话想说。
可是看到小三郎,就只顾着上下揉搓:
头发长了黑了,没有变成黄毛小子;
小脸更肉嘟嘟,没有更黑,可喜可贺;
长高了一些,可感觉却像是长大了很多,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
就是见过世面的大气!
三郎是见过皇帝的人!
咦?
三郎见过皇帝!
“哈哈哈……我们家一代比一代强!”张衍喜极而泣。
他的祖父在南陈任校书郎,是极清贵的官职,族里至今引以为荣。
从今往后,小三郎也是全族的骄傲。
外人酸溜溜说什么“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总比你小时蠢蠢要好吧?
这只是一个开始。
更多的喜事,像海浪一样一波一波地涌来。
张川柏站在小板凳上,兴高采烈地说:“大兄考上太医署!他还跟在妙应真人身边出诊。”
“好好好!”张衍和吴秀兴奋得直说好。
这一瞬间,张衍的眼眶红了。
三个儿子的名字都是药材,是因为他心里有解不开的执念。
少年丧父、青年丧母。
他用尽全力又无能为力,无数次悔恨……若自己懂医术,是不是有不同的结果。
远志,安神益智、祛痰、消肿;
京墨,补血止痛、活血化瘀;
川柏,清肺热、清热解毒消炎;
三种药,是父母缠绵病榻时用过的。
他曾一次次对着这几个药名抓药。
现在,心中的执念像冰雪遇到春日的暖阳,“哗啦”一声消融。
张川柏脆生生地说:“我随驾嵩山,见到二兄,他在嵩山过得很好,吃的都是大虫肉!”
“我……”
“喔喔喔!”
“嘤嘤嘤!
其乐融融的说笑声,忽然被鸡飞狐跳打断。
……
外来的野狐狸竟敢对着自己的身体流口水,还目灼灼似贼地看自己的后宫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