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一下,他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你!”闻昭睁大了眼,用手摸了一下脸,不可思议,“你怎么咬人呀常晚风?”
“你有点软!”
常晚风笑得有些得意,拉着被子把他裹好,又按到了自己身上,不让他乱动。
闻昭见他笑得开心,说话声音也轻了,“那你不能经常咬,好痛的!”
“我不!”常晚风低了点头,又咬了一下,“我轻轻的!”
闻昭张张嘴,最终只发出一声轻叹……
他觉得常晚风变了!本来依着他哄着他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会耍赖了。
“怎么是我哄你呀?”闻昭闭上了眼,小声呢喃着。
被窝里暖暖和和的,他去摸常晚风腰腹的伤处,能摸到有些凸起的疤痕,这是原本不属于这具身体的痕迹。
常晚风把人牢牢的揽在怀中,隔着被子轻轻拍他的背,困意渐浓,两个人的呼吸交chán,起起伏伏,无关情yù。
第52章求和
出了正月,京城依旧被料峭春寒笼罩,朝廷上下却是一片忙碌。各户各部皆现官员缺漏之态,像极了被虫蛀的布匹,千疮百孔。
皇帝一方面要哄着张自成,以礼部和国子监为起始之地,再度推动学生与文官的培养受教之事;另一方面,又得苦口婆心地劝诫各部门官员谨言慎行。
皇帝究竟是真心畏惧还是假意惶恐,无人能确切知晓。但大臣们却个个如履薄冰,真真切切地提着一颗心悬在嗓子眼儿,谁都不想无端被卷入是非之中。偶尔有年事已高的大臣私下感叹闻太傅糊涂至极。
尤其是国子监空下来的职位,像冰面上的大窟窿,让人望而生畏,无人胆敢上去顶替。
明太殿前冰冷的石板上,血迹已经干涸,在寒风中显得格外苍凉。对那些事不关己的人而言,洒下的血像是雨天的甩出的泥点子,走过路过要绕过,若不小心沾上了,还得赶紧蹭蹭鞋底,唯恐避之不及。
韩立言跟林汉书下了朝,在寒风中裹紧了披风,两人打个照面便一起往常晚风府上去。两个人表情如出一辙的一言难尽。一个是奔着消除心中芥蒂,另一个则是要把自己儿子带回家。既然碰上了,也只好一道前往。
闻昭被暖烘烘的火炉烘烤着,脸颊染上了一抹红晕。但江忱不这么认为。
他把呼吸放得很缓,动作放得很轻,佯装成瞎子一般,默默地将粥向前递去。
闻昭拍了一下他的胳膊,脸上带着坏笑,问道:“你这是干嘛呢?跟做贼似的!”
“我作贼?”江忱的目光在闻昭和常晚风之间流转了一下,而后长舒一口气,微微点头表示认同,“嗯,我作贼。”
他心想,我是做贼的,你们俩倒是大大方方,光天化日,以前还真没发现常晚风的脸皮能这么厚。
“他心里骂我呢!”常晚风毫不留情的拆穿,看着江忱红一阵白一阵的脸色,忽然笑了起来,“而且是直呼我大名在骂,连声师父都不会叫了!”
江忱愣了一下,那句“你要点脸”还未说出口,刘妈妈就憨笑着进屋说道,“韩大人来了!”
常晚风想说快请进来,他等了这么多天,韩立言真是婆婆妈妈。
刘妈妈又瞧了一眼林墨羽,接着补充道:“林大人也来了!”
林墨羽刚将一口饭吃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夸赞一句好吃,就瞧见门外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朝屋里走来。林汉书脸上已没了在家中那副恨不得揍他一顿的阴沉面色,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诚恳的笑意。
“林大人!”常晚风连忙起身,刘妈妈麻利的添置了碗筷,而下人也已经将热茶端了进来。
刚刚下朝的时辰,应当都是还没用饭的,常晚风府上的下人,虽然平日里不怎么伺候主子,但有客人来访时,也定然是不会失了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