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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被血腥味冲进了鼻腔,他感觉自己五脏六腑被摔得不乐意,开始反抗着想出来瞧瞧。
其实在他与张自成交手之前,原本是想着冷嘲热讽气气他的,顺便让他知道一下贾士月是怎么死的。但他现在什么话都说不出。
张自成下压长刀,屈膝猛力顶在了江忱胸口上。
江忱一口血瞬间呛到了胸口,眩晕感陡然袭来,像被无形的巨手提起来了一样,整个人不受控地向上飘。
呛进气管的血液带来刺痛感令他几近窒息,胳膊也开始不听话的抖,那刀刃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倒在地上能用上方的余光看到皇帝在玉玺和香炉二者中思考。
随后他脑子里白光闪过,一时之间懵了片刻,就在皇帝高举香炉要往张自成脑袋上扔的时候,江忱咬着牙从嘴里大喊道,“师父!救我!”
但话一说完,江忱就后悔了。
这句话完全是出于本能,但,他妈的,现在。
但他妈的现在,他师父貌似不太行!
“来了!”
常晚风不知从哪疾步跃过,直朝他们二人手中兵器就奋力顶了过去。
“操!”江忱歪头见有人影,忍不住从牙缝中挤出咒骂。
没轻没重,不靠谱的这一下子,他感觉自己离丧命更近了一步。
江忱被这一击带得向旁翻滚一圈,张自成歪倒一侧后,即刻起身,常晚风顶开了二人手中兵器后,回身捏紧了刀柄,擦着张自成的刀刃直面劈过一刀。
一瞬间,常晚风的手和肩膀全麻了,而张自成脖颈侧面被划开一道血口。
“没有顺手的啊,阿忱!”常晚风晃了晃手上的刀。
这一招是常晚风千算万算中的偶然。
他在赌,张自成会在盛怒之下直取他的命门,而他牟足了劲儿砍下这一刀,直接定了二人生死。
他的手,没有力气再去砍第二刀,赌中了。
常晚风想,他的运气好。不止一次。
张自成手中动作陡然凝住,被滴答滴答流下来的血止了动作,接着踉跄退后几步撑着柱子缓缓滑座在地。
他一脸肃然杀气也变得阴森,抬手捂着不断渗血的脖子艰难开口,“我看错了你,如此能忍!”
常晚风环顾四周,见皇帝安然无恙,先松一口气,继而转向张自成,在他阴冷不甘的目光中,不急不缓的说,“大将军有所不知,我有的是耐心,若是太傅没死,兴许你还能再多活几年。”
江忱定眼看常晚风绑着的手,已经在颤抖不止,但他却出奇的没出声。
张自成在盛怒之下隐约听到外面声音小了,火光渐渐熄灭,喊杀声也渐渐平息。赤燕军不会来了。已是末路。
但常晚风依旧语调淡然,“我不会告诉你,陵淮为何没有叛军进京,你的往来书信是怎么回事,张辛为何而死,贾士月又是怎么尸首异处……但,赤燕军旧部真是不中用,你可要好好谢谢阿忱!”
张自成瞪了眼睛,等常晚风把话说完时眼睛里猩红一片,恨不得咬碎了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