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情捅到了御前,奈何常晚风当日守着大理寺闭门谁都不见,赵秉文四处打点,不想丑闻耽误着自己仕途,礼部同僚纷纷为其求情。
皇帝忧心若是真将赵町严惩不贷,恐会引起其他官员不满,张自成掌控着朝政大权,与皇帝处处掣肘,所以常晚风的奏折呈到御前,皇帝仍是犹豫不决。
常晚风一早就能料想到区区十几名百姓而已,这事或早或晚都会被一笔揭过,但还没等到后手,驻守边洲的军马信件就送到了京城。
永安七年,太英帝驾崩,传皇帝位于同胞兄弟,继明治皇帝登基。
太英帝爱妃当日正逢分娩,闻昭就是那时被送出了宫外。距离当日已是十六年。
明治皇帝登基之时正恰外藩割据之时,新帝为加强皇权,又受当时太监总管蛊惑,开始有意加强宦官势力,短短四年间,张自成平了外藩,但也在军师谋士邵元英辅佐之下日渐掌控朝中禁军。
明治皇帝发觉朝中势力逐渐被张自成左右之后,设计夺回兵权,命张自成带兵攻打边洲八部,与当时前大理寺卿筹划断其粮草军饷。
边洲来犯时百姓死伤无数,大小将领数万人被困边洲,张自成信件辗转数月才送至林汉书手中。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张自成目无王法该死,但是无辜百姓将领不该死。
林家掀了近半个家底儿,率世家各户暗卫亲自护送粮草军饷至边洲,整整半年倾囊相助,半年后,大捷。
此时张自成已在边洲驻扎地设立军马,名号赤燕。永安十三年,张自成率兵马返京,大殿之上一刀抹了明治皇帝和前大理寺卿的脖子,当日便扶太子为新帝文德登基。
自此十年,宦官当道,风雨飘摇……
文德帝此时坐在龙椅之上,神情尽是疲惫。
有了先皇那么个前车之鉴,此刻若是张自成愿带兵出征,倒是好事。可如若张自成不提,他也无法张口。
虽文德帝一心励精图治,但君臣信任早在他父皇断了张自成粮草那一日起,就有了嫌隙。
文武百官无不惧怕张自成,但若说到带兵打仗,朝中却也并无勇将。边洲动荡十数载,大将军虽说战事大捷,但返京不足三月,便又频频来犯。其中原由不得言说。
“陛下!”太监端着汤药走近,躬下身子,说道,“陛下近日劳累,该是喝点汤药补补身子!”
文德帝看着那碗汤药,面露疲惫的问道,“边洲信件近日送到,海鹰部频频来犯,大将军可有良策?”
张自成拱手道,“皇上,臣在数月前大胜吉隆部,如今军马整顿尚需时日。臣年事已高,恐无力对敌!”
皇帝缓缓伸手,颤抖着将药送至嘴边,一仰头,尽数喝下。
张自成嘴角微微上扬,等太监端着药碗退出殿外,他缓缓说道,“当下可派遣使者许以重利,劝其归顺!”
“劝其归顺……”皇帝结果帕子擦拭嘴角,重复着这几个字。他知道军马尚需整顿,而张自成确实年事已高,这一字一句皆是所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