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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提过你几次。”张辛把脚踩在旁边凳子上,一脸玩味说道,“他柳少卿算个什么东西。”
听着这话,常晚风知道另有其意,挑眉回道,“柳大人自然是有过人之处的,国子监如今前途大盛!”
“前途?那就是个屁!”张辛把那凳子一踢,面上露出不屑,“说他是狗都抬举他,不吃骨头偏偏去抢屎。”
赵邙不知道他们二人是否在隐晦的说些什么,也不敢贸然搭话,便顶替了常晚风的活儿,开始帮闻昭一下一下的夹菜。
常晚风脑中各种念头一闪而过,随后笑笑,说道,“可惜我与柳大人不熟,前些日子他倒是说想与我亲近些。”
“听他放他娘的屁。”张辛喝了口酒,呸了一声,用手指点点常晚风那一侧的桌面,说道,“他那人我最看不惯,全是小人路数,看上你了?”
常晚风笑着摇摇头。
早在他们一进门,张辛就看到了常晚风手上的伤,这时才恍然大悟,说道,“怪不得,那就是你没从他,他恼羞成怒,故意设计折辱你了!”
常晚风一口酒还没咽下去,就差点喷出来,有意的斜了一眼正在专心吃饭的闻昭,看他没什么反应,这才说道,“那到不至于!”
“怎么不至于?”张辛说道,“兵部的苏韵,我爹去年刚给提拔上了三品,过几日武试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结果那柳少卿三两句话,今年武试就要给国子监办了。”
赵邙顿了一下,问,“国子监办武试?”
武试里挑中的人以后就算不上战场,也是要动刀动枪的,书生里面拔铁高子,国子监来办,这能成吗……赵邙想着,手中就停了下来。直到闻昭不满的用筷子敲了敲碗,他才反应过来继续给这位小公子夹菜。
这活儿干着干着又觉得不对劲,真他妈怪啊!有手有脚的,怎么偏偏自己给干上这下人的事儿了。转而想想,常大人刚不也是给布菜来着,随即心里宽慰自己:我跟大理寺少卿干的事同一档子事儿。
果然宽慰过自己后就轻松了不少,问道,“这鱼是一早打上来的,新鲜着呢,吃点不?”
“不吃。”闻昭摇摇头,“有刺。”
张辛回朝没有自己信得过的人,柳少卿和邵元英等人跟在他爹身边多年受得重用,他心里不服气,砸了口酒,说道,“我都不知道谁是我爹亲儿子。”
“亲疏有别,”常晚风开解道,“张大人不必放到心上!”
张辛看着常晚风,“倒是没看出来,常大人这么大度!”
“我大度?”常晚风有些好笑的说,“我这人斤斤计较,柳大人最是清楚。”
“你这话就是见外,我这人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张辛卯着劲儿的说些自己在边洲平乱的事迹后,心情很是不错,他往门口看看,倾下身对桌上几人挤着眉毛说道,“咱交交心,赶明儿带你们去我府上,看妓子唱戏!”
赵邙与常晚风之前并不熟络,他本人并不擅交际,但因不敢得罪张辛,两头附和中熬着时间,这会儿听见这话,感叹幸好能给闻昭夹夹菜,才显得自己不是那么的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