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阳霁平静的望着她,那双眼睛清澈纯粹,很难让人联想到他会杀人。
姜若凌伸手,抚上了他脸颊,“这副模样,看似无害,实则是把温柔刀,刀刀致命。你便是用着这副模样,迷惑了方丈,让他对你放松警惕,再将人推下去的,对吧?”
关阳霁抬手盖住了姜若凌的手,轻柔的用脸颊蹭了两下她手心,轻笑道:“我不知道公主在说什么,但公主说是就是吧。”
“何为我说是就是?这难道不是事实吗?你不但将推下了山崖,还下山去检查了一遍,确定人死透了才离开。你应该也没留意吧,清晨雨露,地面阴湿,留下了你的脚印。
你有洁癖,回去后便换了一双鞋,将另一双丢弃。”
关阳霁没有说话,平静的望着她,眼眸微沉,却不见心虚。
他为人便是如此,没有感情,像蛇一样的冷血动物,怎么会因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被人拆穿而感到心虚?
“你在想什么?想着怎么灭口?还是懊悔当初没有做的百密一疏。”
关阳霁轻声喟叹,“公主对我还真是……了解至极。”
他语气带着几分宠溺和纵容。
姜若凌冷着脸抽回了自己的手,“本宫对你可不算了解,不然也不会两次都栽在了你的手里。”
“两次?”关阳霁低声念了句,“公主还在因为上次我私自给公主用药的事生气,对此耿耿于怀?”
他苦笑,“只知道公主是个睚眦必报的,没想到这件事也记了这么久。公主啊,我真的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都不是以伤害你为目的。”
姜若凌:“你终于承认了,并不是为了本宫,只是为了你自己心底的私欲。”
关阳霁一时默然。
姜若凌却有些不耐了,挥挥手,“退下,本宫乏了。”
关阳霁无言片刻,忽而道:“我给公主开的都是养神的药,公主这两日时常夜不能寐,还是喝些为好。”
姜若凌侧过身,并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
他起身,站在原地望着她看了好一会,察觉呼吸逐渐沉稳,只得转身离开。
门重新开合,原本应该熟睡的姜若凌,倏然睁开了眸子,眼底泛着淡淡的冷光。
关阳霁看似好说话,实则内心阴执,最为擅长的,就是让人对他放松警惕,若是左恒轻敌……
姜若凌半阖着眸子,眼底幽光流转。
左恒关心则乱,还真不好说啊。
*
左恒很快叫人找到了凌阳山庄,此山庄,于数年前就已建成,却一直没有主子在居住,空置在那,又时常有人打扫。
这座庄子来路不明,顺藤摸瓜查下去,当初建这座山庄的人,是一个无名人士,而且山庄落成之时,那人就死了。
知道这处的人少之又少,是户部都没有登记在册的存在。
而这一切,如若不是巧合,那就是蓄谋已久。
谁会蓄谋已久建立这么一座瑰丽的山庄,建立在无人烟之处,四面设下高耸的围墙,围的水泄不通。
左恒越是看下去,眼眸越是多了几分阴沉。
关阳霁啊,真不是个善茬。
但更让他在意的,他侧目看向季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