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阳霁低头看到衣角上的血渍,眉头紧锁,强行压下了杀人的心思,他蹲下身。
一手捏着她下颚,迫使她抬起头来,女子发丝凌乱,早已没了初见关阳霁时的稳重,七窍流血,血水糊了一脸,犹如厉鬼一般。
“那药吃下去,不出一个时辰就会七窍流血,五脏六腑溃烂而死。”关阳霁平静的说着,好似下药的人不是他一般。
知书直哆嗦,想逃又无路可去,只能一个劲的重复,“救救我,救救我……”
“本来是想杀你的,但我临时改变主意了。”他松开了她,看着指尖染上的血,眼中厌恶流露出来,取了帕子擦拭了手。
知书以为他要走,紧紧攥住他的衣角,“关太医想让我做什么?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可以,关太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有悟性,不算蠢。”关阳霁打量她两眼,道了句,他自药袋中取出药,送到她手边,她立马拿了吞下去,生怕他反悔一般。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看上的人,去长公主院中,她会庇护你。”
——
临近黄昏,青竹领了知书进门,行至姜若凌跟前,她二话不说跪下磕头。
“多谢长公主庇护!”
“抬起头来。”姜若凌淡淡道。
知书抬头,就看见当朝的长公主,倚在一男子怀中,男子生得俊郎,神色却平淡,视她如无物,剥着葡萄皮,将带着汁水的葡萄送入她口中,望着长公主时眼神满是缱眷。
听说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她心下不由一惊,攥紧了衣角,想到之后还要交差,如实相告不知会有何结果。
“你叫知书?”姜若凌清冷声音传入耳中。
知书稳了下心神,说道:“是。”
姜若凌轻笑:“别紧张,你既是关太医看上的人,我自不会亏待你,好生在此处修养就是,吃穿用度缺什么尽管开口便是,可不能叫关太医觉得本宫亏待你。”
她虽然在笑,却叫知书莫名生出几分寒意,僵硬的扯出一丝笑意,说道:“是,多谢长公主。”
姜若凌莞尔,“秋菊,带她到西暖房住下,她此后就是锦苑半个主子,莫要亏待了她。”
秋菊应声,对她道:“姑娘,请随我来。”
将人带走后,姜若凌脸上笑意淡了几分。
左恒又喂了一枚葡萄,询问:“明知是他塞人,作甚留着?万一她图谋不轨……”
“关阳霁不会让她害我。”姜若凌声音笃定,打断了她的话。
左恒默了一瞬,颇有些吃味道:“公主真了解他。”
姜若凌睨了他一眼,笑道:“说起来,本宫认识他比认识你还早一年。”
左恒低头,含住了她耳垂舔舐,“公主这话,我不爱听。”
姜若凌抬手推开他的脸,“本宫说话,管你爱不爱听!”
左恒眼眸颇有些幽怨。
姜若凌仿若未见,思量道:“且看看他想做什么。”
这个他指关阳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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