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听语气,似是欢迎她来。
姜若凌没有理会,自袖中取出了宣纸,双手呈上,“这是皇弟要求写的功课,请过目,若是有问题,我再加修改。”
荣月姑姑接了过去,送到了皇后手中,她打开看了一番,交给了姜予则,后者看过后,点点头,就要收起来。
“叫我也看看,我倒要看看写得什么。”姜云妍说道。
姜予则顺势给了她,姜云妍展开看了一番,说道:“这不会是你自何处抄来的吧?”
姜若凌莞尔笑道:“问及治国之策,确实引用了《商君书》中记载的驭民六术,加以结合了姜国国情写出的,若是还有何不懂之处,可一一提出来,我为之解答。”
她答的滴水不漏,叫人抓不到一丝把柄。
同样也拿捏了三人心理,他们三人都有一共同特点,就是嫉妒她的学习天赋,又离不开她的帮助,还非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不出所料,在她这句话脱口而出后,姜予则冷笑一声:
“少在这装腔作势,你也就比我年长几岁,懂得多些,驭民之术我岂会不懂?”
他盯着姜若凌,似是想起什么,眯眯眼问道:“你近来与大皇兄有联系?”
姜若凌闻言,说道:“未曾。”
姜予则哂笑道:“那你那日庆功宴与之交谈什么?是想另谋他主不成?”
她说道:“当初货物一事尚未有结论,我原想旁敲侧击打听一番大皇兄那边行动如何,但被皇弟打断了,也就没再多问。”
姜予则没想到她还能把这事怪到他头上,冷哼一声:“你倒是惯会信口雌黄!你今日敢对天发誓你没有二心?!”
不等姜若凌开口,皇后出声了,“行了。”
她被二人唇枪舌战扰的头疼,一手扶额,一双如同鹰般锐利的眸子盯着她。
“若凌,春祭要到了,需要抄些经文,你近来无事,便由你代劳,这几日宿在宫中。”
姜若凌眉眼微动,颔首道:“是。”
出门之际,迎面碰上了一人——季鸿青。
季鸿青看到她时,也是微微一愣。
姜若凌连常日问候都没有,朝他颔首,便自他身侧经过,未曾看见他的欲言又止。
她大概猜到皇后留她住在宫里的用意了。
季鸿青与姜云妍这几日的相处貌合神离,前者一颗心在想着如何挣钱还上四处借来的银两,后者却认为他忙完了,应该一心陪她游玩。
意见不一,争吵就在所难免,他以前最是喜欢姜云妍的灵动活泼,如今这一优点因这事变成了缺点,心境自是不同。
可皇后不会去揣摩季鸿青是如何想的,她只知姜云妍与之诉苦,怀疑是自己乱了季鸿青的心。
于是想将她留在宫里,留在她眼皮子底下,好为二人创造独处的机会。
姜若凌不禁嗤笑,季鸿青这般自私的人,怎么会是为了她呢?不过是当初的白月光成了嘴边的剩饭粒罢了,她只是在其中添了把火而已。
她并未去自己原先的寝宫抄,而是去了礼堂,礼堂往来人也少,靠近朝露宫。
姜若凌叫青竹秋菊二人在外,多盯梢关阳霁的行踪,自己则在佛堂前抄些跪抄经文。
这是皇后定下的规矩,又或是说刻意折磨她,说跪着抄才有虔心,才能叫上天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