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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不欢而散后,傅晚吟果然没有再来病房,不过每日都会让警卫员送饭给江祁安。
那些看起来就十分用心的饭菜,江祁安碰都没碰。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那么傅晚吟的一切他都不会再留恋。
出院前,护士来找他做最后一次检查,没想到却意外路过了苏泽远的病房。
苏泽远躺在病床上,傅晚吟正端着饭碗给他喂汤,每一勺递过去之前都十分细心地吹凉。
阳光落在两人身上,任谁看了都觉得是一对幸福的小夫妻。
“姐姐,你这几天都待在我这里,会不会让姐夫对我们的误会加深呀?”
傅晚吟沉默了一下,说:“我就是要治治他这胡乱猜忌的毛病,才结婚多久就变成这样,未来几十年还过不过了?”
江祁安觉得好笑。
未来几十年,你就跟苏泽远好好过吧。
“姐姐,我知道你心里是惦记姐夫的,别说气话了,你过去看看他吧。”
苏泽远假意劝着,而后捂着嘴咳嗽起来:“我自己一个人没关系的。”
傅晚吟连忙拍拍他的背:“没事,明天出院我再去接他,到时候给他买件新衣服就好了,男人不都是这样简单。”
因着几日不来,傅晚吟连江祁安可以提前出院都不知道。
江祁安没有再看,转身离开了医院。
今天就是领离婚证的日子了,江祁安先去了趟组织部,将那两张绿色的硬纸拿到手上的那一刻,他跟傅晚吟终于彻底结束了。
家属房里很多物件都是他们俩一起去挑选购置的,结婚的前一天,傅晚吟坐在书桌前剪纸,江祁安就一张一张将它们贴到窗上、门上。
江祁安拿下床头的结婚照,剪掉了自己的那一半,又从柜子里拿出这些年与傅晚吟互通的书信,里面字字句句都承载着江祁安青春炽烈的情感。
他随手拿起一封,打开看到第一行,眼眸的柔光猛然凝滞了。
“小远卿卿如晤,展信舒颜。”
江祁安颤抖着手又打开了一封:
“江祁安同志,见字如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