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
她右手血流个不停,看得宏明心惊肉跳,他不敢等。
“女人每个月流的血都不止这点,大惊小怪个屁。”
鹤衣青年倒是不太以为然。
“你想要干什么?”
冶泉子咬着牙在后怒问她。
“你可听说过师出无名,非惟不胜,乃自危之道?你们明明是为了复仇,不将冤情昭告天下,莫非想白白背个罪名,叫那些冤死的亡魂跟你们一起为万世唾骂?”
“你不过是想要拖延时间?”
“小生手臂血流不止,拖延时间对小生何益?先生等了五年,等不了一刻,难道有不可告人的缘由,唯恐败露,想就此蒙混,拖下面这么多人陪你一起枉死?”
“胡言乱语!”
鹤衣青年的话使持刀的匪徒起了疑,也成功激怒了冶泉子。
“你如急着送死,我可以送你先走一步。”
“送小生去哪里?去见你未出世的孩子,还是你身怀六甲时命丧黾镇的妻子?”
她话一出口,周围人俱是一愣。
“为何你会知晓?”
思玉楼比冶泉子更先问出口。
她记忆中这张脸神情冷漠,对于琥珂人的生死不屑一顾。
五年来世间只传颂琥珂城的丰功伟业,无人询问他们付出了多少,又是否甘愿付出。
“震惊吗?”
鹤衣青年的神情不似嗔怪,倒像替他们悲哀。
“一心以为自己为人背叛,将怨气全部发泄在自以为是罪人的人身上。只要不听不闻不问,就可理所当然持续这段怒火。然后呢?”
鹤衣青年冷笑。
“让你们枉死的亲人为你们的愚行背上骂名。把他们为世人称赞的英名变为不忠不义不智的恶名,你们方才罢休?”
“那英名不过是为了掩盖他们遭人屠戮!”
冶泉子与思玉楼一样震惊,却不像她那般容易为人说动。
“你的妻子可是有一支白玉梅花簪?那枚簪子是你亲手所刻,因她的名字叫做晴梅对吗?”
冶泉子再度被青年的话噎住。
“为……为何你知道这些?”
“为何小生不该知道?在你心目中,黾镇一案乃是官府有意掩盖,所以不会去查清死者身份。可惜不是。”
“黾镇死者里仅有一名孕妇。那支梅花簪作为证据收于秋官府。你如不信可以前去秋官府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