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辩称告状百姓因自家良田被元乘礼的小舅子霸占,与元家有仇,他以为是存心诬告,再加之元将军不在他治下,他因此不予理会。
当年告状之人不知所踪,此事不了了之。
燕太宰急于自证清白,私自监视戍边将领,于法不合,于情于理倒说得通。
只要说得通,朝廷内外就少不了人替燕太宰说情。
宁则不相信息将军里通外国。
那名将军与息修容的为人他相当清楚。
“蓄意构陷?”
“锵”,宏明扣了下琴弦。
这般手腕宁则侍奉宏明以来见过不少,不稀罕。
“非小人有心怪罪,息将军太大意了。就算心存怜悯,何必亲自收养?元乘礼获罪后,皇上将龙溪军将领大举撤换。他在西北的作用非同小可,岂不知树大招风,易遭人暗算?”
“太宰正是借此大做文章。说他收养少女为名,实则想纳那名女子为妾,沉迷美色,一早向雅克达人投了诚。”
宏明嗤笑一声,甩了下袖子。
“那名姑娘到底几岁?”
宁则糊涂了。
“与息修容一般大,今年十八……哦不,十九了。”
“那确实有失体统。那年纪的女子早该出嫁了,将军怎能留在身边?”
宁则难得站在燕群青一边。
“你有所不知。”
宏明摇了摇手。
“那名少女与息修容面容相似。息将军初识她时,她穿了一身胡服,戴着胡帽,远远看去,将军错以为是自己女儿。”
息修容十五岁进宫,息将军又远驻龙溪西北,父女俩多年未见,难免思女心切。
“是人总有七情六欲。只是那欲不见得是情欲。”
“可是……这样听来更像雅克达人有意为之。将军怎么丝毫不防?”
“哪里不防?”
息威远收养少女前,寄来书信一封禀告皇上,同时告诉女儿这段奇缘。
“他当时调查过少女身世。雅克达人有心设计,他哪里调查得出来?将军以为她是普通百姓之女,父母双亡,举目无亲。”
“如此说来,那名女子岂不是常年在他身侧,向雅克达人传递情报?”
宁则一惊。
事情真如此,息将军不光得革职查办,还免不了军法处置。
宏明摸了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