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景肆反应很快,赶紧阻拦了他的侍从,但凭借着他侍从的大嗓门还是把温幼宜喊出来了。
温幼宜虽然不能施法,但她治病救人的本能还是在的,不顾他人阻拦坚决要来药箱,支开所有人给他上药。
“嘶……”景肆皱了皱眉。
温幼宜有些担心:“疼吗?”
景肆看自已掌心源源不断渗出的血,刚才的树杈可以说是扎得又深又狠,就算是用神族的药水擦,一时半会也止不了血。
温幼宜轻轻摸了摸,感觉血还在流:“你是碰了树精吧,不然怎么可能会被树弄伤成这个样子?”
景肆尴尬,刚想说话,却感觉到一阵微风般温柔的凉意。
他愕然抬头,就见温幼宜捧起他的手,轻轻吹他的伤口。
她眼睫微敛,鬓边的碎发都掖到耳后,嘴巴吹气时,睫毛总是会慢慢地眨。
景肆心跳动得逐渐加快,又感觉到什么,扭脸望向身后。
几个上神隐匿了自已的气息和声音,待在结界里,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俩。
连沈暮都在。
那一张张俊俏的脸庞半明半暗,视线如同铺天盖地的一张黑网,将他们二人笼罩其中。
温幼宜突然低声道:“这屋子里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景肆回神,想要否认,但他后背再次传来那种不可言说的压迫感,只得咬了咬牙:“嗯。”
刚才温幼宜支走他们的时候,他们做了个声音伪装,让温幼宜以为他们都出去了。
其实他们还在这里一直盯着她。
这群变态。
温幼宜斟酌片刻,低声问:“你带我走好不好?”
神族的压迫感更重了些。
景肆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很想捂住温幼宜的嘴,但来不及了,温幼宜小声道:“我来的时候,师兄们好像被神族给打了,我不确定他们有没有受伤,我想回去看看他们。”
景肆松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
“你放心吧,当时他们只是暂时性的昏迷,他们知道你来神族了,也知道沈暮在这儿,所以对你的处境还算放心。”
幼宜不说话了。
过了片刻,她又道:“可我不喜欢在这里待着,这里让我不舒服。”
景肆身上的神经又绷紧了:“这里是神族,怎么能让你不舒服,上神们对你都很好,连我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他们很照顾你。”
温幼宜的兔耳朵垂下来,像是要哭了:“可我想回家,我想红衣师尊,想璐璐师尊,我还想师兄,想上课。”
景肆眉心紧锁,每听她说一句想,都感觉自已踩空了一层楼梯,心里咯噔咯噔的:“那你为什么不跟你师尊说?”
幼宜咬唇:“我和他说过了,可是师尊不让我走,他要我在这里待到眼睛好才能走,因为这里好得快。”
“那不是挺好?而且你师尊一直在陪着你啊。”
“不好。”温幼宜迫切地摇摇头:“上神们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我不喜欢和他们在一起,甚至我觉得师尊跟他们是一伙的!”
她抓住景肆的胳膊:“你带我走好不好?我变成兔子很小一个的,不占地方,到时候我师尊问起来,我就说是我藏在你身上的!你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