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是经商世家,掌握了联邦半数的军火命脉,连军团都要礼让三分,在场上确实有十足的话语权,尤其是这位周昊洋还是周家主家唯一的大少。就算是林在水的身份,也不见得能压住对方的气焰。
开口的那人顿了顿,没再说什么,退了出去。
周昊洋翻了个白眼,转过头打算继续灌酒玩,结果发现边知醉侧着眸子看向远处,似乎在哀求着谁,眼角泛红,划过一行清泪来。
他气不打一处来:“你他妈勾引谁呢……?”
“你手里的刀留着做什么?”清朗的声音由远及近,黑色的皮鞋踩着矜贵的步伐站在周昊洋对面,握住了边知醉的手腕。
边知醉垂下的眼眸里划过一丝得逞的愉悦,又瞬间转为恐惧和屈辱,手里的刀握得越发松了。
林在水见状扣住他的手指,逼他握紧刀柄:“求我帮你,没想过我比他玩得更狠吗?”
边知醉终于挣开周昊洋的手,酒瓶失去着力点,落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他一手被林在水扣在腰际,一手捂住胸口咳得厉害。
咳得太凶了,整张脸涨红得像是只熟透了的虾,林在水冷冷地看着他咳完,空出间歇说话:“殿下,谢……”
“别说谢谢,我没有在帮你。”林在水打断,瞥过他手腕上被自己掐出来的红印,许是从小到大的绅士礼作祟,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松了松。
“是刀,杀不了人,就只能是玩物。”周昊洋笑着看向林在水,踢了踢脚边的碎玻璃,扯过旁边的帕子擦了擦手:“别说刀了,殿下是想和我一起跳舞么?离我这么近?”
“抱歉,我不和除了未婚妻以外的人跳舞。”林在水难得没有说那些弯弯绕绕的客套话,更没有和对方客气,直截了当地拒绝。
“那太可惜了。”周昊洋摇摇头:“我今天要邀请一位美人跳舞,在场的我看不上,唯一能入眼称得上美人的,就是你们两位了。”
“既然殿下不同意,那就勉为其难换成他吧?”
周昊洋一把扯过边知醉按在胸口的手,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眼神瞟过林在水逐渐用力的手腕,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
显然林在水不怕周昊洋,对方也不怕他这个有权没势的殿下,林在水本就是因为看不惯对方的行为,才决定出手,和边知醉哀求的泪眼没有一点关系。
边知醉发出一声呜咽,像是被扯得疼了,林在水被唤回神思,把目光重新挪回他的脸上。
看着那张漂亮的脸越发无助,林在水指尖一顿,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人也经常带着这样的神情看他,让他心软,一遍一遍地妥协。
他心里涌上一丝不耐。
烂泥扶不上墙,只会依赖别人的菟丝子,帮他只会越缠越紧,缠到最后只记得自己的利益,反噬身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