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大家还是不约而同地被其中一幅画着红梅的画卷给吸引了目光。
哪怕不懂欣赏画的人,也能一眼看出那幅画的卓尔不群,在众多画卷当中,脱颖而出。
不比不知道,一对比,便有了明显的落差。
大家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猜测那幅画出自哪位之手。
有好奇,有窥探,还有隐秘的、不为人知的嫉妒。
“译之,你觉得这些画如何?“
大长公主看向身旁的言译之,问道。
言译之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那幅红梅上,随后走了过去,道:
“众位贵人们的画自然都是极好的,实在是难分伯仲。”
言译之虽然这么说,但大家都明白他只是在客气。
尽管这些人都师承名师,但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画技自然是有高低上下之分的。
大长公主笑了,“那也得评出个高低来,不然,你让本宫这彩头分给谁呢?”
言译之笑着拱手点头称是,而后指着面前那幅红梅,道:
“这幅踏雪红梅画得极妙,从作画时的落笔和每一根勾勒出来的线条表现出来的韵味,都可以看出作画之人在这方面有极高的造诣。”
能让言译之这样的丹青大师给出这样的评价,属实不易。
大家即使心里有些发酸嫉妒,却也不能反驳言译之的说法。
“公主请看,这里的每一根线条都将梅花的神韵完美捕捉,再加上这红梅和雪地的构图配色,花蕊之处的着墨深浅都恰到好处,可以称得上是一幅难得的佳作。”
在场的人皆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有些不懂作画的夫人们,虽然不像言译之这般说出个一二三四,但画好不好看她们是看得懂的。
“此画确实是极妙,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小小年纪竟有这般造诣,真是难得。”
一位夫人笑着开口,目光随即落在红梅边上的那首七言绝句上。
这位夫人是太傅谢渊之妻薛瑛,英国公之女,曾被称为京城第一才女。
听到她跟言译之都在夸那幅画,很多人都蠢蠢欲动地开始猜测这幅画到底出自谁之手。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从彼此的脸上看到欣喜愉悦的表情,可发现根本猜不出是谁。
“画上的这首诗,也相当精妙绝伦,字里行间的意境都跟这幅画完美融合,遣词造句含蓄却也有趣,静中有动,虚实相合。”
薛瑛说着,视线落在那几行极为漂亮的簪花小楷上,禁不住啧啧称赞。
“这一手簪花小楷也是极漂亮,看得出来这字颇有几分功底。有钟王小楷的典雅,又有几分温婉秀丽,如同长在江南的佳人,都说字如人面,想来这写字的姑娘也定是位温婉优秀的绝好女子。”
能让素有才女之称的太傅夫人这般夸奖,更是听得那些贵女们既羡慕,又嫉妒。
也对这画和这诗的主人更加好奇了。
倒是魏沅箬听到太傅夫人把自已的字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让她听着有些不好意思地脸颊发烫。
上辈子,她为了不给裴烨丢人,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让自已身上少些铜臭味,多一些书香气。
因此,在书画方面,她苦练数年。
上辈子没怎么用到,倒是这辈子让她在公主府的赏花宴上出了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