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呃……算是吧。”罗赛说,“我,我好奇而已!”
顾和同直起身来,笑着说道:“这种事情啊,我早就已经想通了哟?”
“想通?”
“罗赛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并且也不怎么上网,所以听到那些话才会感觉惊讶吧?”顾和同说,“其实那样的言论,我听过许多次了,而且我的一个叔叔也有和那位留学生差不多的遭遇——他更惨些,活着的时候就背负了许多莫须有的罪名。”
“这……”
“不过,就像我上次跟你说过的一样,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我认了。”顾和同说。
罗赛摇摇头:“没做过什么错事,为什么要受惩罚?没为什么错误的想法,就没办法去纠正?”
“亲爱的。”顾和同摸着罗赛的头说,“那还不是现在的我们能做到的。”
罗赛顿时绷紧了身子,因为那头三个字,亲爱的,顾和同第一次这么亲密地叫她!顿时她感觉浑身像过了电一样发麻,脸红到了脚趾头,连忙一缩头,后退几步,慌慌张张地说:“那……那个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说着便转身飞奔而去。
“咦?”顾和同的手还停在空中,他歪着头,带着疑惑的笑容,“反应这么大呀?”
这天晚上,罗赛照例给顾和同打了电话。
“喂?”顾和同刚接起来,就听见那头罗赛急急忙忙地说:“别叫我亲爱的!”
“啊?你不喜欢那种叫法吗?”
“不习惯。”罗赛说。
“啊,真是的,多听几遍不就习惯了吗?亲爱的亲爱的……”
“停!”罗赛说道,“肉麻。”
“好吧好吧。”顾和同说,“那么,今天你要听什么歌?还是我来选?”
“《依然爱你》。”罗赛说。
“好。”
……
一首歌唱完之后,顾和同突然反应过来:“喂,这歌不会是献给那个什么留学生的吧!”
“是……”
“不行不行不行!你一辈子只能爱我一人啊,怎么能爱别人了呢?”
“不是这回事。”罗赛说,“我是希望整个世界都能爱他……我表达不好,我的意思是,愿世界对他少一点恶意。”
“原来如此。”顾和同说,“真是个善良的孩子呢。”
“不。”罗赛说,“我以前明明一点都不关心他,就算听说他在国外吃了很多苦,我也根本就没有同情,只是今天早上听到同学们的误会之后才有了感触的。恐怕我根本就不是对他抱有善意,只不过是害怕自己也遭人误解罢了。”
“无论如何,你都比别人更理智。”顾和同说,“你是好样的,罗赛。”
“你是好样的。”罗赛重复了一遍。
她有很久没有听见过这样的话了。老师也好,母亲也好,都把她的优秀当作常态。如果说有什么事情能证明她的优秀的话,那就是老师对别的同学说“你看看人家罗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