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严厉,不仅不许边玉祯随便请假,甚至连除夕那天都要布置课业给边玉祯,禁止他贪玩,一旦发现边玉祯装病出去玩,便要重重惩罚。
边玉祯才是个五岁的小孩,爱玩是天性,被几个老头子管的压抑又难受,时间长了,一下课,就跑到秋蕴宜的宫中哭。
秋蕴宜心疼儿子,想让边云鹭出面,多给边玉祯放假,让他出去休息休息。
但边云鹭却说,既然边玉祯决定了要做太子,肩上便担着大周的江山和人民,便不能只顾自己的欲望,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他说,一家哭好过一路哭,百官哭好过百姓哭。
所以对于秋蕴宜的要求,并未加以准予。
秋蕴宜因着此事和他大吵了一架。
但边云鹭却依旧未曾松口。
接下来的几年,大周频繁遭遇水灾、旱灾和地震,天灾频繁,非人力可以挽救,一时间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边云鹭于是下了罪己诏,还亲自带着年仅九岁的边玉祯出了皇城,前往镇江,抚恤灾民。
边玉祯一辈子在皇城长大,哪里见过这么多流离失所、看不清本来面貌,甚至会因为一块饼打起来的穷凶极恶的灾民,即使有太医在旁随侍,还是吓的惊慌失措,甚至还病倒了,连烧了两天,才退了烧。
没多久,有小面积的瘟疫在镇江蔓延开来,边云鹭意识到不对劲后,让人带着边玉祯远离瘟疫中心,他自己则留在了镇江。
他身体不好,很快也感染了瘟疫,后来亲身试药,才挽救了大批灾民的性命。
等安顿完灾民之后,边云鹭才带着边玉祯回到了京城。
他是第一批试药的人,药物和他体内的寸心木相冲,回京的一路上只觉留下了瘟疫后遗症,烧心不已,晚间都难以安睡。
而恰恰在这个时候,边玉祯又不知道从哪里感染了瘟疫,边云鹭只能忍着烧心之痛,照顾边玉祯,顺便给京城里秋蕴宜送去了家书。
好在边玉祯的症状不严重,喝药之后,不到五天便痊愈了。
回京那天,边云鹭掀开帘子,只见秋蕴宜的依仗正候在城外,秋蕴宜站在最前面,翘首以盼。
马车好不容易停稳,边云鹭被人扶着从马车上下来。
他看着秋蕴宜,正想唤他,忽然看见秋蕴宜眼睛一亮,甚至不顾皇后的矜贵形象,提裙快步走过来,抱住了一溜烟跑向他的边玉祯:
“玉祯!”
“母后!”
边玉祯这一个月在外面又惊又病,已然吓坏了,宫外又没有宫内住的舒服,一时忍不住扑进秋蕴宜的怀里,委委屈屈道:
“母后,儿臣再也不要去镇江了!”
“好,以后再也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