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厉声道:“闭嘴,给我带下去。”
门外守着的人推门进来,两个粗壮的婆子道了一声得罪,动作利索地将迟娉婷制住压了下去。
迟娉婷疯魔般怒吼:“您不能关着我,我不要回胜州,谁也不能勉强我。”
屋里的长公主摇摇欲坠,深深怀疑到此时此刻才来管教女儿会不会晚了。
“都怪我,迟郎早死,我怜惜偏爱他唯一的血脉,反倒将她养成了祸患。”
身边嬷嬷扶着她坐下,极力宽慰:“公主,您息怒,翁主她以后会理解您的苦心。”
长公主摇了摇头,心里知道只怕这个女儿是一条道走到黑了,再难挽回,只能管着她不要惹出杀身之祸。
迟娉婷被关回了卧房,守在外面的全是长公主身边的婆子丫头,她再没法自由出入。
她不甘心,却无能为力,她不过是想让许恪像个普通男人一般,痛悔曾经拒绝了她,可是这个简单的愿望怎么就那么难。
她是喜欢许恪,甚至偏执地爱上他,可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他的无视和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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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许清妙抱被酣睡,许恪已然精神抖擞地收拾妥当,躬身为她捏好被角才出了门。
院外,等候一旁的随安低声说道:“翰林,昨夜已经打听清楚,这回被抓的那些人家都是与长公主府有关的商户,被禁军抓走后,有人前往长公主府求情,但全被公主府的人赶了出来。”
“听说长公主将迟翁主关起来了,这事难道跟翁主有关系?”
许恪不意外地嗯了一声,看来三年前他对这位翁主太仁慈了,所以她才会心存幻想。
随安见许恪默认,惊呼道:“少夫人当年说的不错,翁主这种人就不可能会改过自新。”
许恪不动声色地看了随安一眼,淡淡道:“少夫人为何这么说呢?”
随安挠了挠额头,回忆道:“具体的奴才也不记得了。”
许恪瞥了他一眼,“派人去盯着迟娉婷,直到她离开京城。”
随安觉得他家翰林瞥他这眼,像把小刀子扎向他,不由缩了缩脖子连忙应下。
“奴才马上去办。”
许清妙睡到临近午时才缓缓醒来,屋里安安静静,转头便看到放在床边柜子上的茶碗,她撑起身子端起来喝了一口。
不待她放下,门外就响起鹊枝的声音:“少夫人,您醒了吗?”
许清妙躺倒,清了清嗓子:“醒了,你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