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惊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看错了。
傅澜也扭过头来。
可程氏和护卫的打斗却没停下来。
老夫人怒道:“傅澜!我让你住手,你是耳朵聋了,还是当我这个祖母死了?!”
傅澜只得不甘心地下达命令:“住手吧。”
护卫们停了手,程氏却仍旧挥舞着大刀,疯了似的砍向傅澜。
傅澜急急往后退,护卫又一次将刀尖对准了程氏。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黄符飘过来,“轰”地炸开,程氏和护卫只觉得一股巨力将他们推向两边。
趁此机会,明舒冲上前,一掌拍在程氏额头,清气如江河涌入,瞬间稳住了她的魂魄。
“二伯母,别冲动!”
程氏神智回笼,怔怔瞧着明舒,半晌才哽咽道:“他们欺人太甚!这一家子都是畜生!畜生啊——”
方才还英勇无畏的将门虎女,此刻抓着明舒的手臂,委屈又愤恨。
明舒虽不知事情缘由,可她清楚程氏并非鲁莽之人,唯有丈夫和儿女被欺负时才会像母狼一样,不顾一切地撕咬对手。
她拍拍程氏的背:“二伯母,有怨自该报怨,有仇自然要报仇,但先把事情弄清楚。”
程氏指着角落里缩成一团的人,厉声道:“徐倩云害我!”
傅澜闻言大怒:“你再胡言乱语,我撕烂你的嘴,扒了你的皮!”
程氏正要回骂,有人抢先开了口:“傅澜,你要撕烂谁的嘴,扒谁的皮?你一外嫁女,带着宁王府的人,来定远侯府杀你二婶,你要不要连我这个祖母也一起杀了?”
傅澜在定远侯府时是千娇万宠的大小姐,嫁进王府后,夫君也是高高在上的郡王,哪有这般被当众驳斥过?
她又恼又怒:“程薇害死淙儿,如今又要杀我娘!难道祖母让我坐以待毙,眼睁睁看着我娘被害死吗?!”
程氏气得拿刀指向傅澜:“放你娘的狗屁!是傅启淙害我湘儿!是徐倩云要我二房断子绝孙!”
傅澜:“你才放屁!我娘吃斋念佛,最是心善,连只蚂蚁都不忍踩死,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蛇蝎心肠……”
老夫人大喊一声:“一个个都给我闭嘴!”
“世子还未下葬呢!你们还想府里死多少人?老二家的,把刀放下!傅澜,这是定远侯府,你让宁王府的护卫都出去!”
程氏握着大刀,死死盯着徐氏,倔强又委屈。
傅启善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劝解:“听母亲的,先把刀放下……”
明舒探身去拿程氏的刀,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道:“我的黄符能拦住这里所有的人。”
程氏看着她,终于松开了手。
“咚”的一声,宝刀掉在地上。
老夫人不悦地看向傅澜:“还不让他们都出去?”
傅言信被人搀着颤颤巍巍地出来,虚弱开口:“澜儿,听祖母的……”
傅澜咬咬牙,终于命人退出侯府。
老夫人环顾一圈,见一地的伤员,只好吩咐云夏:“去请大夫来。”
云夏:“禀老夫人,三少夫人已经让年嬷嬷去请大夫了,清虚道长去了翰林院请三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