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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那银针只是浅浅刺入了皮肤表层,沈蔺埋下头去,不愿与谢裕服软,还能一声不吭,硬生生忍耐。
他不知道谢裕在他的侧腰刺了个什么字,或者是什么花纹。谢裕的指腹一寸寸摸过他温热的肌肤,本来是炙热的触感,伴随上这春日夜晚的凉风,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战栗。
“啧。”
半晌,谢裕终于丢下了那枚银针,他低着头,轻垂着眼眸,神情专注地欣赏自己的作品。
在沈蔺的侧腰位置,一簇还未上色的沙漠玫瑰摇曳生姿,在他雪白肤色的照应下,更像是汲取了沈蔺身体的血肉作为养料。
墨白色的玫瑰还未上色,只在玫瑰花心的位置,微微渗出了一滴血珠,顺着花瓣缓缓滑落,更加妖冶异常。
谢裕停顿片刻,突然俯下了身子,轻轻吻了上去。
不知是否是错觉,谢裕的吻中,竟然隐隐带着某种虔诚的意味。
这是一个不沾任何欲望的吻。
谢裕只是在看到那滴血珠的时候,心中萌生了这个念头,于是他便真的这么做了。
“疼?”
察觉到沈蔺的后背一片僵硬,谢裕拧着眉头,指腹蹭过他紧绷的肌肉,问了一声。
“你来这趴着试试疼不疼!”
沈蔺蓦然转过头来,眼睛是一片通红,因为四肢都被束缚,只能用语气中发泄不满。
视线扫及到沈蔺通红的眼睛,谢裕的心脏好像也被人拧着,也用那根银针轻轻扎了一下。
不是很疼,只是那种异常的感觉始终在心间,一遍又一遍提醒着他自己所做的事情到底有多么畜生。
谢裕竟是轻轻笑了,他很快就将那点小小的异样抛在了脑后。
如果说他真的在意沈蔺的感受,那也只能是出于自己强烈的占有欲。
就算今天躺在这里的人不是沈蔺,他也会如此。
谢裕挑起了眉头,不知悔改地说:“疼也忍着。”
“还没上色,一会只会更疼。”
说着,他又是将沈蔺的身子压了下去。
纵是床榻上的枕头是柔软的,沈蔺被谢裕几次三番粗暴地压了下去,下巴磕上枕面,缓冲不急,还是出现了红痕。
“嘶……”
沈蔺抽了口凉气,不只是因为下巴磕上了木板,更是因为谢裕这厮还真是说做就做,刚刚才说要上色,下一刻就拿起了银针刺了下去。
比方才定型的时候强烈千百倍的疼痛从沈蔺的侧腰传来。
沈蔺抓着床沿的双手都爆出了青筋,明明一直趴着没怎么动,在凉爽的春日夜晚,额头硬生生分泌了许多冷汗,打湿了他的半边鬓角。
“谢……谢裕!”
这两个字,沈蔺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口中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