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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每次在京州之外,眺望这座高大的城池,那种被压抑了一路的归乡情节,才会被无限放大,每一次,都是崭新的滋味。
不论如何,能够回家,每个将士的脸上总归挂着喜庆的笑容。连那些路上的窃窃私语、几句闲话,谢裕与两个副将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徒当没有听见。
“殿下!这次出来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回府了!您看——”
明松的坐骑微微落后谢裕,“那是陈大监,手上拿着圣旨,定是要例行封赏呢!也不知道这次会赏什么。”
赏什么?
谢裕扯着嘴角,有些无情地接话道:“无外乎是些金银珠宝。”
还能赏些什么?
他如今在朝堂之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萧景睿若是还要再赏……怕不是要将自己身下的皇位拱手让他。
“俗气,殿下,您真的是太俗气了!”
明松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个浮想联翩的笑容,他不禁傻傻地乐出声,只将身侧的刀七看得一头雾水,用刀鞘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生硬地问:“笑什么?”
“这你还看不出来,这小子定是思春了!”李副将大笑。
连谢裕都挑了挑眉,投来了戏谑的目光。
明松脸颊一红,“哎呦”了一声,“呸呸呸,什么思春,不过就是想到了一件高兴的事。有这么明显吗?居然连刀七这个闷油瓶都看出来了。”
经过这几个月的并肩作战,几人的感情自然也不同以往,变得更加熟稔。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刀七,从一开始的不苟言笑,到现在,会木着表情讲冷笑话,虽然除了他自己没人会笑。
“什么好事,这还藏着掖着不跟兄弟们分享,把我们当外人了不是?”
“对呀!做兄弟可不能这么不仗义,快说出来让大家一起乐乐!”
有人起哄。
“哎呀。”明松被追问地恼了,骑着马上前了两步。
“也没什么,就是……”
“就是什么,快说呀!”
“就是跟府里的一个姑娘看对眼了,等不及想回去见她!”
明松话音刚落,队伍中立刻变得哗然一片。
“什么,你小子可以啊!”
有人上来勾住了明松的肩膀,“兄弟们都是单身,连女人的小手摸起来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你倒好,自己在外打仗,府中还有个美娇娘挂念!”
“什么美娇娘,你别乱说!”
明松支支吾吾地说了两句,“我跟人家清白着呢,也没拉过小手……”
“哈哈哈哈,为什么不拉,该不会是人家不想和你拉小手吧?!”
“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直到起哄的声音渐渐变小,快到了城门的位置,甚至可以看清陈贵脸上的激动表情,明松几乎以为大家都忘了这事,才听见谢裕冷不丁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啊。”明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后来神情又是有些怪异,酝酿了半晌,最后说,“这……殿下,要不您还是别问了吧。”
“说。”谢裕言简意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