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午书记提到1943年日本鬼子秋季大扫荡的事,杨学山理直气壮地说:“记得!那年小鬼子可凶了!打死打伤了我们很多人,……”
没等杨学山说完,午书记激动起来了,说:“我那次扫荡差点儿没被小鬼子抓住。幸亏你们南罗山的民兵拼死掩护,才脱险。我现在还记着,当时南罗山民兵连长大声喊:‘杨学山,赶紧把鬼子往西边引!’”说到这儿,午书记用感激的目光看杨学山,说,“要不是你把鬼子引开,我那次可能就被鬼子抓走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埋着呢。”
刘永富见杨学山又尴尬了,赶紧插话解围道:“那次大扫荡,我们罗山乡可死了不少人呢!”
午书记感慨地点头,说:“是啊,没有当年我们的牺牲流血,怎有今天的幸福生活!新中国的建立有多么不容易!我们这些人是最忠诚新中国的!也是建设新中国的宝贵财富!”然后看着杨学山,坚定地说,“再精简,我也得把你杨学山接收了!说说,想到什么部门?”
杨学山说,他在南方省这十多年,看到了南方省山清水秀的美丽风光,也想把家乡太行县的环境建设成南方省那样风景如画的环境。
午书记一听,拿出板上钉钉的架势说:“正合我意!我给你写个条子,你去组织部找赵奎部长!”说完,午书记从笔记本里撕下一张纸,拿出笔开始在纸上写,边写边说:“咱们山区太行县正需要这种人材呢!”
……
杨学山拿着午书记的字条,同刘永富一起去了太行县组织部。
赵部长接过午书记的字条,看了好一会儿子,才恋恋不舍地对杨学山说:“既然第一书记发话了,那我们太行县就接收!”说完,赵部长抽出抽屉,拿出一摞干部调函,在最上面的一张调函上逐条填写起来。写完后,又从抽屉里拿出公章盖上,然后面无表情地把接受函交给杨学山。
杨学山上前恭恭敬敬接过接受函,向赵部长鞠了一躬,然后抬起头来感激地说了声“谢谢!”
杨学山和刘永富从组织部出来,马不停蹄地往西罗山村的家赶。
路上,杨学山非常高兴,深感这份接受函来之不易,不停地感谢刘永富,多亏刘永富,要不他杨学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太行县接受他。
刘永富“嘿嘿”地笑。笑后,谦虚地说:“不是因为我,是因为午书记把你这个西罗山村的杨学山认成南罗山村的杨学山了,才给你写条子。不是我的功劳,全是你的名字帮了大忙!”
杨学山对刘永富仍感激不尽地说:“这次能拿到太行县的干部接受函,还是多亏了你!你不帮我找着午书记,想让午书记给我写条子,根本是不可能的!真是来之不易啊!”说完,杨学山把手里的接受函紧紧夹在胳肢窝里。
刘永富又谦虚了一句后,得意地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可不能说不费工夫啊。你没见赵部长给我开接受函那为难的样子吗?”杨学山瞅向刘永富说,“昨天我刚找过赵部长,赵部长当场就给我否了。只是他看到午书记亲手写的条子了,不好驳午书记的面子,才给我开这接受函。”然后又笑容满面对刘永富说,“等我把家往回搬时,给你带一坛子南方省的米酒犒劳你!
……
杨学山拿到太行县的接受函后,在家住了没几天就赶忙回南方省办手续去了。
当他拿着太行县的接受函准备找权州县第一书记画圈圈时,在县委大院遇到县委书记处的蔡书记。蔡书记拉着杨学山的手说:“走!开县委委员会议去!”说着拉着杨学山往县委会议室走。
杨学山一愣,担心地问:“我还去开县委委员会议?”
蔡书记坚定地对杨学山点头,说:“是啊!”
杨学山被蔡书记使劲拉着不得不往前走,边往前走边问蔡书记:“怎么还叫我去开县委委员会议?”然后又向蔡书记解释,“我可是已经从老家太行县开了调走的商函了,是要回原籍工作了的!”
蔡书记松开了手,不相信地看着杨学山说:“不可能!太行县的回函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正在精简,不能接收你杨学山!”
杨学山边把手里的调函给蔡书记看,边说:“你看啊!我老家太行县已经给我开了同意接收的函了!”
蔡书记接过调函,满脸问号地看起调函的内容来。看完后,又抬起头看杨学山,一脸不高兴地说:“他们怎么出尔反尔呢?”然后边使劲攥着杨学山的调函不松手,边对杨学山说,“那你也走不了!现在县委说了不算了,得地委批准了!”
杨学山早就知道权州县不愿意放他,怕蔡书记把已经紧紧捏在手里的他的调函交给第一书记扣起来,就来了个声东击西,假装举起手向蔡书记后边的人打招呼,接着趁着蔡书记回头看时,迅速从蔡书记手里夺回调函攥在手里,边快速走开,边对蔡书记说:“那我就找广桂地委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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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书记回过头看身后没有人,才发现中了杨学山的计,无奈地指着已经远去的杨学山大声说:“你去也没用!权州县是南方省的农业大县,也是南方省的产粮大县,地位举足轻重!不会放你这个农业干将走的!”
……
杨学山归心似箭,从蔡书记手里夺过调函后,就往地委赶。边往地委赶,边琢磨刚才蔡书记说的“不会放你这个农业干将走的!”话。杨学山越琢磨蔡书记这句话,越觉得蔡书记这话绝不是信口开河,肯定有来头,蔡书记敢这么肯定地跟他杨学山说这话,是不是权州县的领导跟地委有关领导打过招呼了,地委有关领导也点过头了?如果蔡书记说这话的背景是这样的话,那他杨学山拿着调函莽莽撞撞地找到这个向权州县领导点过头的领导,那他苦心经营才得到的太行县的接受函肯定得被地委这个领导扣下,那他杨学山就彻底回不了家乡太行县了,也无法实现将家乡建设成为绿水青山的美丽家园的理想了。想到这儿,杨学山收住了赶往地委的脚步,转身回到了家。
回到家的杨学山分析眼前的情况并冥思苦想恰当的应对措施:他杨学山拿到太行县的接受函后,如此神速地就回来办调动手续,即使权州县的领导跟地委有关领导打了招呼,地委有关领导也点过头了,也有可能地委还没来得及召开会议做出决议。在官场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杨学山也知道,地委一般不会专门为哪个干部的调动专门开一次会议的,如果在地委还没召开会议形成决议前,找对了最有可能在他的太行县的接受函上写下“同意”二字的领导,他的调函就有希望获得批准,一旦这个可能还没沟通到位的领导批了他的调函,杨学山完全可以拿着批准的调函,名正言顺地调离南方省,回到朝思暮想的太行老家。
可又找谁去呢?谁又是那个对了的人呢?——杨学山在家绞尽脑汁寻找那个对的人。他首先想到李军,李军是他的领路人,最理解他,而且李军还向他老母亲许诺过,让杨学山活着回到家乡。可转念一想,李军已经调出广桂行署了,按照干部管理规定,他不应该插手广桂地委的事,而且根据杨学山对李军的了解,已经离开广桂地委的李军也不会插手广桂地委的事的。杨学山觉得,他调动的事,不能去找李军,即使现在去找李军,李军现在也帮不了他眼前这个忙,现在找李军是在为难他。而且现在找李军惊动了上面,闹得沸沸扬扬,他杨学山再怎么想调走也调不走了。想到这儿,杨学山决定不去找李军。把李军排除后,杨学山又琢磨他手中的人脉关系里还会有谁又能帮忙呢?思来想去,杨学山也没想起能批准他的调函的人。此时的杨学山深感“关系用时方嫌少,事到做时方知难!”
突然,杨学山想起,上任不久的地委组织部张部长是太行省老乡!这让杨学山眼睛一亮!——亲不亲故乡人,美不美家乡水!故乡生故乡长,故乡的一草一木系心上!家乡的情家乡的爱,朝思暮想难忘怀!这些故乡情素筑就着老乡之间的深情厚意,每当老乡之间见面时相互倾吐家乡情时,都倍感亲切,都会情不自禁地热泪盈眶,特别是提到,在一个人一生成长最困难的小时候,给过自己无微不至关怀的,饥饿时端过热饭来的,干渴时递过热茶来的,看见自己生病忍不住掉眼泪的老娘,都会感激得痛苦流涕。
想到这儿,杨学山觉得不妨试着去找找张部长,用故乡情母亲的爱去触动触动张部长那最软弱的情怀,兴许可以让张部长在他的调函上,写下对他杨学山来说意义非凡的“同意”两个字!
在调动工作这个在人的一生中非常关键的时刻,杨学山成功地说服张部长了吗?又是怎样说服张部长的呢?常言说“人挪活树挪死”,杨学山如果成功调回家乡太行后,真的活了吗,他又活得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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