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他们去哪了?”薛梦儿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句。
“回香港了。”水怡说。
薛梦儿一屁股坐在了门边的一块石头上,她感到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
水怡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心想她可能是太累了,这个城里来的女士可能不善于爬山,让她休息一会可能就好了。
她开始忙她自己的事去了,她要把这个久已没有人住的房屋收拾一下,她要给这个城里来的女士烧壶开水,她不光是累了,她可能还渴了呢,瞧她的那张脸,煞白煞白的,和一张纸一样。
极度失望又极度疲劳的薛梦儿看着在她眼前忙里忙外的水怡,渐渐的恢复了一些气力和思维能力,她终于明白了目前的状况。
水怡之所以会把她带到这里来,就是因为她自以为自己没地方可去了,而不是为了带自己去找东方华夏。袁泰山他们走了,东方华夏也走了,他们去香港了,他们成功了。
想什么呢,薛梦儿?现在还相信东方华夏吗?现在还会为他的话所感动吗?现在明白了吗?他为什么会做的那些事情,他为什么会说的那些话。他什么都不为,就为了保证他们成功。他们?是的,他们,他和袁泰山还有他的老板。薛梦儿啊薛梦儿,你醒了吗?他早已经不是那个扶你下床的那个单纯的男孩了。不错,也许你曾经是他的梦,或者一直是他的梦,可那又怎么样?那能抵得上人的的欲望吗?那能抵得上物欲横流吗?
“来,月亮姑娘,喝口水吧,刚烧开的,别烫着。”水怡热情地递给薛梦儿一碗水。
薛梦儿接过碗,四下打量了一下,这里还什么都不缺,这水是哪来的?
一个水缸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站起身朝水缸走去。一幅在电影里看到过的情景出现在她的面前,那水是用竹筒引来的山水。
“放心,烧开了的,不会喝坏你那娇贵的肚子的。”水怡以为她不放心水的清洁,忙不迭地解释着。
“这真不错,空气真好。”薛梦儿苦笑道,她彻底恢复了,她在盘算如何离开这里。这个水怡为什么会来这呢?她是在躲避警察吗?也是,她多少是个与罪犯有关的人。她知道袁泰山他们的所作所为吗?她该承担什么样的法律责任呢?
“是啊,难得来这住两天是个享受,你们城里人喜欢这个。月亮姑娘,你别担心,这里什么都有,我背上来的口袋里有米,还有一块咸肉,够我们吃半个月的。”
“半个月?”薛梦儿心想,她难道还想让自己在这里住半个月?半个月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认为半个月后警察就不会再找她麻烦了吗?
“是啊,袁泰山说了,让我在这等他半个月。”水怡边扫着院子边说。
“啊?!”水怡的话对薛梦儿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惊得她把刚喝进的一口水喷了一半,其余的一半全呛进了气管。
“怎么了,没呛着吧?”水怡拍着咳嗽不止的薛梦儿后背,关切地问。
“你说什么?”薛梦儿好不容易把呛进气管的水给咳了出来,她边喘着气边问,“袁泰山他们还要回来?”这真是爆炸性的新闻,这个消息无法不让薛梦儿震惊。
“是啊,他说好半个月就回来的。”水怡不解地端详着薛梦儿,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吃惊。
“为什么?”薛梦儿惊奇地睁圆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水怡。
“他的东西还在我这呢。”水怡说。
薛梦儿惊异地望着水怡,东西在她这?什么东西?文物?那些文物没有被运走?那些文物还在国内?那些文物在水怡这里?!
东方华夏走了,袁泰山他们全走了,这全是事实。
发现那具尸体并上了地方电视台的新闻与姚思奇他们无关,是一个偶然的发现,姚思奇还没来得及说呢。这一事件直接影响了袁泰山的决策。他当即立断,停止了一切行动,全体消失了。
这个状况可是让刑侦处周处长和姚思奇他们始料不及,袁泰山他们消失的速度非常之快,在不到半天的时间里就全部离境,连黄海哥他们都不见了踪影。
周处长那个火啊,就要到手的文物消失了,就要落网的犯人不见了,最要命的是那个薛梦儿也如同空气一样,蒸发的无影无踪。
他真是懊恼万分,早知会有这个结果,不如在那个检查站就扣了他们的车。
“处长,如果你扣了我们的车,袁泰山他们就不会出现了,他们之间的电话联络就没有断过。想开点吧,计划赶不上变化。”姚思奇好心想安慰他的头,没想到反而引来一串臭骂。
“那为什么也把袁泰山的车给放过去呢?你他妈的给我找个理由。”周处长声嘶力竭地冲着姚思奇喊着。
“多新鲜啊,这理由还不好找,你不是想让他们会合了一块解决吗?”姚思奇也给那老头逼火了,这个不知好歹的老家伙,他没好气地反驳道。
“哎!”周处长无奈地叹了口气,“失算啊,失算!我们太自信了。”
“好在他们出关时都没有查出什么,这说明文物应该还在国内。”姚思奇说,他们已经查到了袁泰山他们的出关记录,没有发现他们携带了什么违禁物品出境。
周处长点了下头,就这条信息还多少能让人宽慰一下。
“下一步怎么办?”姚思奇问。
“这还用问?找那个小姑奶奶去啊!横不能她也出境了不成?”周处长气急败坏地说。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痛,姚思奇心想我去哪找她去啊,水怡的店也已经是铁将军把门了,薛梦儿能去哪呢?
就在这时,一条有价值的线索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