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破了。
“诶,他怎么有棋下啊。”一个汉子听到下棋声,转头问温耘。
温耘视线飘到那个玉制棋盘上,轻声解惑:“他那棋盘是裕王给的,先前裕王想要审问他太后和小皇帝的去向,他没回答,裕王忽的拿出一盘棋要和他下。人走后,这盘棋也就没带走。”
“谁赢了,谁输了?”那个汉子身子前倾,十分好奇地问温耘。
温耘顿了顿,叹了口气:“裕王。”
一句话让三四个汉子全瘫倒在墙边,牢房里又冷清下来了。
裕王称皇过了二十五日,江陵却还是没有动作,连另外两个反叛的郡王停在潇湘豫州都不敢上前一步。
江陵虽未有动作,却从未停止过练兵。
天气转凉,姜家的援船抵达郧阳襄阳等地,为练武的十二万土兵添补衣物粮食。庞大的木船靠岸,土兵们整齐有序地从大船内搬运木箱。
船头站立着一个闲散的贵公子,身披貂皮大衣,找人带来一个土兵问话。
那个土兵紧张地盯着眼前看起来面善的公子,后者缓缓开口道:“你们将军……还好么?”
土兵松了口气,接着诧异道:“挺好的呀,能吃能喝。倒是穆将军不太好。”
姜鹤一脸色一黑,给气笑了,换个方式问:“就是说,你们将军有没有和往常不太对的地方?”
土兵认真地思索半天,恍然大悟道:“有!自京城被攻陷,他身边气压很低,没人敢靠近,一开始扶川先生和几个封家的大哥还去聊过几句,到后来他们也没怎么去找将军说话了。而且他很少歇息,我们值夜班的兄弟常常能见到大营灯火亮着。”
“有时,他还会嘴上念叨什么,阅兵训练也会出神,反正目光总是望着西北方向。明明将军很想带兵去打京城,不知为何迟迟按兵不动。”
姜鹤一神情越发凝重,他转而问起先前提过的穆南桉:“那穆姑娘呢?”
“穆将军病倒了,一是水土不服,二是天气转凉。”土兵如实汇报情况,听完一切,姜鹤一按捺不住了,他让那个土兵带路,快步走下木船。
营地规模很大,姜鹤一腿都走麻了,才看见大营。
“姜公子,待我去通报一声。”
一炷香不到,土兵就回来了,请姜鹤一进主营地。
那个土兵帮忙撩开帷幄,姜鹤一迟钝半晌,终是踏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沙盘图,干净整洁的摆设,姜鹤一的眼神在营里寻找着封长诀。
后者双手撑在檀木方桌上,低头看着京城的布局图。这个英俊的男人看起来好些日没收拾自已,眼底隐约的乌青,冒出来未刮的胡茬,像是长时间精神紧绷。
他很敏锐地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眼眸黯淡。姜鹤一看到封长诀这副样子的第一眼,说实话有点怵,这人就像一只被压抑许久的困兽。
“你来了。”
封长诀盯了他许久,微微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