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片略显萧瑟的景色之中,桂花却依然绽放如初。淡雅而芬芳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园林里,与周围的枯黄形成鲜明对比。
桂花的花朵小巧玲珑,散发着独特的清香,让人不禁想起秋日的宁静与美好。
因为桂花开,所以裴问礼喜欢秋日。
如今喜欢的原因又多加了一条,秋日收到了封长诀的回信,也明确了封长诀的归日。
裴问礼坐在竹亭读信,他平日里看书很快,今日读信却读了足足半日。不止是他想细细品读,更是封长诀的字他看不懂。
想起先前闭眼夸封长诀字的话语,有些好笑。
——这字……笔走龙蛇,铁划银钩,很是奇特。
“千百,你来看看这些字。”裴问礼锁眉看了很久没看出来,正好千百候在一旁,就找他来问问。
“不是吧,大人,这字很好懂啊!”千百一眼就认出了是封长诀的字迹,他兴致勃勃地指着信上的字,“好久不见,甚是想念。等朝廷派来的官员一到,我就能来找你了。我就说我会没事的吧,你用不着担心我。乖乖在苏州等我啊……”
“你怎么看懂的?”裴问礼诚恳发问。
千百就等他问这句话,嘿嘿一笑:“大人,你也知道,我很崇拜封小将军,我之前特意找了小将军的字观摩练习,如今,我的字也和小将军的字一样啦!”
裴问礼:“……”好的不学,尽学坏的。
去忙差事的金保一回来就听到这句话,冷嘲热讽道:“这有什么值得开心的,练成他那副鬼画符难道是件好事?”
千百瘪瘪嘴,反驳道:“你管真宽。”
金保谈起正事:“大人,属下这些日一直在衙门追进案件,死者死去的那段时间确实与我们去时的时间重合,准确说,是更早。苏晚萤行舟是在一举一动监视我们,也在确认我们的行踪。凶手不是她,她只是一个传话的。”
裴问礼怔住,他轻微地皱眉:“也就是说,苏州不止她一个裕王的人。”
“好麻烦啊,大人,得涨月钱!”千百又开始哭累了。
裴问礼淡淡瞥了他一眼,无奈道:“你把信给我念完,就涨月钱。”
“好嘞!”
千百飞快拿起那封信。
“去往巴郡的那条线,和苏晚萤脱不了干系。”裴问礼的手指轻敲石凳,他转头看向金保,“先查出凶手,我要审。”
“是,大人。”
金保匆匆走了。
裴问礼目光转向书信,命令道:“接着念。”
“我这段时日在南蛮之地收获了好多,也结识了不少朋友。军营里的日子不苦,对我来说很亲切,他们经常问起你,我也就把我俩的事和他们都说了,你不会生气吧?”千百念着念着停住了,忽然脸上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