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象《兄弟连》里发现奥斯维辛集中营里的场景差不多,但这里面连床也没有,大多数人站都站不起来了,全部饿的皮包骨头。
“把人先抬出去,先去拿些水来,赶紧熬些薄粥,同安,你去安排。”
陈耳自己动手抱了一个在地上人起来,上手轻飘飘的,抱起了才发现这人自身全无支撑,不是晕了就是……
那个时空里看了不少这样的东西,但不论你的化妆、拍摄是如何的精妙,除了觉得凄惨就是凄惨。
但陈耳从看清屋子里的情况开始,汗毛就立了起来,无法用语言表达,那是一种来自灵魂的震颤。
死去的尸体在腐烂,活着的人就在他们周围,都是人类,人种国籍有差异而已,但这里完全不是对待同类的样子。
是的,在这间屋子里让陈耳有来到异世界的感觉,就象科幻作品里人类被外星生物奴役了似得。
一队民夫走了进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有愤怒的感觉,除了陈耳,似乎其他人对这样的场景都不是十分稀奇。
走出屋子的陈耳深深呼吸了一口带着咸腥味的空气,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真实感受了,同类受虐并不是什么稀奇的感觉。
“#¥……@#%”被扶出来的一个男子说了一句什么,男人神志已经有些不清醒了,有人用官话问他他也就是回那么一句。
“咦,这是宁波府的人。”王林生喊了一句,他听的很清楚,这人说的是家乡话。
“他说的什么?”陈耳问了一句。
“呃……大人,他说,全死了,全部死完了,就是这一句。”
王林生没见过陈耳,但他看见步队的统领给这个人敬礼,这次出来他才知道抬一下手就是敬礼。
“你是宁波人?”
“回大人,小的是宁波卫前所的,前年到的彰化。”
王林生有点害怕,正犹豫着要不要跪下,但转念又想起彰化是不许跪的。
“那好,这个人就拜托你照顾了,辛苦你了。”
陈耳说完拍了拍王林生的臂膀。
“大、大人。”王林生见过最大的官就是他们卫所的指挥使,可他也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个多大官,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
“别紧张,咱们现在都是台佤的同乡,没事。”陈耳又拍了王林生的臂膀一下就走开了。
他想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事情很快就问清楚了。
荷兰人从1622年4月占据澎湖开始,就不停的拦截过往的船只,总共抓了1500多人给他们修筑城池、堡垒。
除了送往巴达维亚的三十多人,1500余人现在就剩下了这100多人。
本来陈耳还想留一些荷兰军官教授华夏海军操作软帆船,但现在他改主意了。
从清早开始,这场战斗进行了不过两个多小时,现在估计也就八九点钟的样子。
天气晴好,阳光开始炽烈了起来,荷兰的城池是背北向南修建的,东面升起的太阳在城门口投下巨大的一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