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个所谓的干妹妹唐婉出现以来,我的生活就没有消停过,如果不是她今天早上发疯,我也不会从楼梯上滚下来。
怀孕三个月,孩子才刚成型。
我的身体本就不算太好,做完手术后脸色惨白,因为腰有旧疾,只能坐在轮椅上由护士推出来。
“家属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帮忙照顾一下病人。”
季予往前走了半步,撞见我冷漠的眼神时,又退了回去,只唤着我的名字。
“冯菲。”
他小声喊着。
我心头忽地一颤,连眼角都变得酸胀起来。
“算了,你过来吧。”
得了我的松口,季予立刻松了口气,连连点着头向我大步跑来。
“菲菲,这次是我对不起你,我已经狠狠教训过小婉了。你别太难过,孩子还会有的,我以后一定会照顾和保护好你。”
季予推着我的轮椅,嘴里不住地往外吐好话。
但这其实没有什么意义。
因为过去三个月,类似的场景发生过无数次,面对唐婉对我的一次次挑衅,季予总是嘴上说着爱我护我,最后却还是把心偏向了她。
一如现在。
“小婉被家里骄纵坏了,脾气也直,她心里藏不住事,只是想找你说点体己话,谁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季予将我推进房间,蹲下来捧起我的手,“菲菲,你这么善良大度又温柔优雅,一定不会跟个小孩子一般计较的吧?”
我摇摇头,没有出声。
不是不计较,是对季予无语。
如果二十四了还是小孩子的话,那我失去的孩子该怎么形容?
如果连小三抢我婚戒,辱骂我亡故的父母,还妄图登堂入室这种事都能不计较的话,那我干脆改行做圣母得了。
但我最终没有跟季予说这些。
三个月,一次次累积的失望,已经让我对他这个人生不起任何期待了。
没有期待,就没有讨理的必要。
“你出去吧,我累了,要休息一会儿。”
我撑着扶手想站起来,明明是简单的动作,却吃力到满头冷汗,季予见状连忙将我抱起来,“这种事我来就好了,菲菲,你偶尔也要学会依靠老公好吗?”
他开着玩笑,细致周到地将我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连窗帘都贴心地拉好了,而后在旁边坐下,“你睡吧,我就在这守着。”
这副做派,任谁看见都会夸一句好丈夫。
如果我没发现那个世交家的干妹妹唐婉就是他惦记了三年白月光的话。
白月光的杀伤力真的很大。
就好比,我这个刚做完流产手术的正经妻子躺在床上未来得及闭上眼,这位说会守着我的丈夫,被唐婉一张红眼欲哭的照片激得立刻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