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遥像是不得已要说出心中小心思一般,羞涩道:“宫宴当晚发生的事,夫君可是忘了?”
裴寂微微一怔。
那一夜失控时的吻,沸腾的欲,灼烧的身体,他自是都记得。
可这些仅仅只是强力春。药作用下的产物,并非出自本意。裴寂对这种事不会多想,发生了就发生了,仅此而已。
眼下宋北遥提及,反倒让他又将那晚的事拎出来想了一遭,喉间不觉有些发紧。
“本王记得。”
“既是记得,前几日我卧病在床,夫君为何都不来看望我。”
宋北遥状似抱怨,语气却十分柔缓,让人感受不到半点负面情绪,似乎在用另一种方式诉说自己对对方的在乎。
“近些时日朝政繁忙,本王顾及不到你。”裴寂轻轻拍了两下少年后背,似是安抚。
他的音色本就低沉,此刻宋北遥趴在他胸前,只感觉那声音像是从胸腔中震出,教人察觉不出分毫情绪。
“我以为夫君是因为那晚我拒绝你,才对我这般冷淡。”宋北遥轻柔道,“我去赴约,也是想让夫君为我担忧,这样夫君兴许就会来见我了。”
裴寂听了这话,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神色。宋北遥若是藏着掖着这些小心思,他既不会发现,也不会多想其他。偏偏少年直白地说出口,反倒让他心头微乱。
他不喜欢这种掌控之外的情绪。
宋北遥见他沉默不语,将头深深埋进他衣襟前:“夫君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很傻。”
裴寂语气难得一见的无奈:“你不必因本王而去做这些。”
“那夫君可否答应我,对我更好一些,多在意我一些。”宋北遥仰起脖子,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裴寂凸起的喉结,冷硬利落的下颌线。
裴寂感受到那道炙热的目光,喉结上下一滚,没有开口。
宋北遥又问道:“夫君今夜来看我可是因为担心我?”
裴寂依旧敛眉不语。
宋北遥接着问:“若是那日我死了,夫君会为我伤心吗?”
“宋北遥。”裴寂微微蹙眉,“你想让本王怎么做?”
少年勾起唇角:“我只要每日能在烟暖阁见到夫君就足够了。”
“本王答应你,你还有什么想……”
裴寂的话音戛然而止。
他感觉到喉间有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上来,冰凉、湿润、柔软。少年随后便倒在床榻上,似是耗尽了浑身力气,虚弱无力道:“我好困,夫君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