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
将眼光掏空
将手语掏空
将名字周围的灰尘掏空
将骨髓里的傲慢掏空
将唇上,仅存的蜜
掏空……
归
米白色的小教堂,举行着一场葬礼
她的姓氏被迁徙,乳名被切割
吐着浅蓝火舌的躯体,被命名
小木屋之外,少女时光被插植成
白色栅栏,柴扉或掩或开,竹篱外的葵花
只剩,一个方向。跟他上山砍柴
为他洗衣烧饭,缝裤补衫,疗病舔伤
生下儿女一双
三两声鸟鸣、虫叫,一丝花香,几缕山风
还有他的一声声轻唤。她,寄隐于
一幅水墨风情画中,像诗般
将柴米油盐分行
活着与死亡。有时只是
对方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地狱与天堂,也是
她,正从一扇门,通往
另一扇门
锤
我终于确定了
这重力,来自我自身
滴滴答答的心跳,赶走
一个又一个影子
这空拍的苦役
盐粒一颗颗从秒针的缝隙剥落
没有泪水,没有脸庞
掉,往下——掉落——
我的面庞,一直住在隔壁
我的影子,一直隔着躯体
好了,该是爱上这玩味的时候了
这真实多好
这发烫的铁质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