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雪从小就怕被师尊“杀夫证道”,如今,师尊不想让他做“杀夫证道”的工具了,可他却觉得活着没有意义了。
明明,他才是师尊养的小夫君,是她的未婚夫。
之前她还信誓旦旦地许了他三年,她怎么能转头就不认呢?
那日他在山脚下送她去东海时,她还亲过他,还将另一只红绳手链戴在了他手上。
她怎么能跟池子予待了几日后,就变了心?
起初,他听闻师尊醉酒与池子予共度良宵时,他还不信。
后来,他竟然收到了师尊与池子予的大婚请帖,他还是不信。
直到今日,她为了护池子予,对他出手;
直到今日,他在被上百人围攻时,师尊仍冷眼旁观;
直到今日,他被人拖着扔到这大牢里,师尊却在外面同别人成婚。
他才终于信了,师尊不要他了,将他像垃圾一样扔了。
不知过了多久,牢门传来开门的声响。
池子予的声音响起:“一个身负神仙骨的狐妖,换回我的母妃,这个买卖你不亏。你答应我的那块神仙骨,也要记得兑现。”
又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我儿果然识时务,将你母妃带走吧,这些年,我可没亏待过她。”
敖戎将应眉往池子予身旁一推,一直在池子予身边低眉顺目的花九璃,忙上前一步,将应眉拉到了自已身前。
敖戎瞥了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扶雪,问道:“他怎么伤得这么重?不会撑不到剥皮剔骨吧?”
花九璃瞥向大牢躺在一滩血水里,气若游丝的小狐妖,眉头微蹙。
这小狐妖不该伤得这么重,难道是池子予用了什么障眼法?还是,真的是身有旧伤?
花九璃低眉顺眼地开口道:“一会给他喂些丹药,不会有事的。”
敖戎颇有意思地看了花九璃一眼,这九重天上高高在上的帝君,如今被他儿子种了同心情蛊。
今日一看,果然一副任人宰割的乖巧模样,连自已的徒弟都不心疼了。
本来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扶雪,听到花九璃的声音后,又强撑着身子想要爬起来。
师尊来找他了,是不是说明师尊心里还有他?
他不能如此不顾形象地躺在一滩血水里,师尊见了定然不喜。
他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都没能从地上爬起来,还在硬撑着时,扶雪又听到牢外的中年男子说道:
“我要将你徒弟剥皮剔骨,你当真舍得?”
一道声音乖巧地回道:“我夫君的母妃更为重要,我夫君说什么,我便做什么。至于扶雪,可能这就是他的命吧。”
本来还想硬撑着爬起来的扶雪,闻言像是被人抽干了生机一样,再也无力挣扎。
他甚至难以自控地笑了起来,那笑夹杂着喉咙中的腥甜,带着一股浓浓的铁锈味,沙哑又难听。
花九璃垂首低眉,做出一副被同心情蛊控制的温顺模样。
她耳侧听着牢里小狐妖的笑,一颗心蓦然慌乱了起来。
敖戎对于花九璃顺从的反应很是满意,他大步一踏进了牢里,一手扯着扶雪的衣衫将他提了起来,将花九璃看得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