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活生生的人,有思想有行动,能自己掌握命运的人。
许昶今天的举动,实在下头得很,把姜杏残存在心里那一点美好,折腾得一点不剩。
姜杏对他,再无一点遗憾和愧疚。
“许昶,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粗俗不堪的男人。算我看走了眼,从此咱们一刀两断,再无瓜葛。你现在就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下了逐客令。
许昶不甘心,看向贺咫,表情分明在说:她越是反应强烈,说明对我越在意。
谁知,贺咫把玩着酒杯,嘴角的笑意更盛:“娘子喜欢的东西,以后我自然会买,不劳许公子破费,好走不送。”
许昶冷笑着把玉梳拍在桌上,“当年视若珍宝,现在弃之敝履,原来你是这样嫌贫爱富的女人。却原来,被我珍藏在心尖的青春,在你那里早就死了、灭了,不复存在了。”
男人果然都不是吃素的。
刚才在门外时,他形容萧索,楚楚可怜。让姜杏误以为,他只是想简单地告别。
她以为读书人都会体面,即便是分开,也会祝福彼此。
实在没想到,许昶如此小心眼。
他白莲花一样的外表之下,藏着磨好的利刃,随时准备好对她讨伐。
在他的步步紧逼之下,贺咫也没了原先的大度。
这便是许昶的目的,三个人一起痛苦,绝不一人独自苦闷。
要发疯,那就一起吧。
姜杏端起贺咫的酒杯,一饮而尽。
“许昶,你真是个懦夫。”
许昶气结,张了张嘴,不等他开口,姜杏连珠炮似地骂开了。
“以前害怕你母亲,不敢把咱们的关系公之于众,更枉论给我婚约和名分。如今明知我已成亲,却在这里撒泼耍赖,胡搅蛮缠。拿不起放不下,前怕狼后怕虎,你真是个懦夫。”
她傲然睥睨扫许昶一眼:“我真是瞧不起你。”
“你……下嫁莽夫,实在粗俗。”
许昶气得手抖。
姜杏:“嫁给谁是我的自由,就算嫁给乞丐,也是我乐意,不要你管。”
许昶:“你……无可救药。”
姜杏:“既然今天说开了,那就把话说透。你若还想保持体面,规规矩矩做邻居,大家进水不犯河水。你若不体面,休怪我翻脸无情。”
许昶:“嫁了个莽夫,你还敢打人不成?”
姜杏:“何止打人,把我逼急了,我还敢杀人呢。识趣的赶紧滚,否则别怪我用大扫帚把你这个垃圾渣男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