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重突然怪异地瞪了杨测一眼:“你这么一说,我就更好奇了!这个人会是谁呢?你这个小子,分明在吊我们的胃口呢!”
杨测便笑了,冲楚河和云落说:“你们听听,我说对了吧?人与人全都一样的,咱们的庄队原来也是一肚子好奇心的人。”
庄重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说:“你所说的这个道理,我早就承认了,人与人之间,哪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所以这么多年,我可是谁都不敢小看,尤其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因为后生可畏呀!”
杨测立即笑了:“庄队的确平易近人,没有架子。”
楚河这才接过庄重的手机看了一眼,然后看了云落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不知道这个鲍一安是不是我爷爷认识的人?”
庄重接过话茬儿:“你爷爷肯定认识他,别说你爷爷了,凡是在咱瑶城从过政的,哪有不知道他的名字的?当时有很多年轻人还把他视为努力的方向呢!这些年来,他在政界一直顺风顺水,青云直上!咱瑶城人提起他的名字,哪有不佩服的?我听说还有半年他就要退休了,没想到老了老了却栽了个大跟头,真是没想到。”
“也不知道这个鲍副省长到底犯了啥罪。”云落像是问庄重,又像是自问。
“这条消息里不是说正在调查吗?很快就会有更具体的消息的。”庄重说。
“抓捕省级的大领导,怎么会动用咱们这个小地方的民警呢?”楚河百思不得其解。
“也许怕走漏了消息,才要求异地办案吧?我和冷天龙被抽调之时,上头就说是执行特殊任务,但具体执行什么任务,不仅我们不知道,连庄队都不知道。我们一到那里,手机就被没收了,那可真是全封闭管理。本来我们到省城的第二天,就已经投入战斗了,并且三天以后就顺利地完成了任务。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让我们在那里全封闭地待命了十多天,直到昨天早晨,才放了我们。”杨测说。
庄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便收住了脸上的笑容,对楚河和云落说:“今天是我违规了,不该谈这个话题!行了,关于这件事,咱们就到此为止吧!出去以后,也不要再议论了!记住:无论领导层有什么变化,也不要影响了咱们的工作。你们俩还是汇报一下你们的工作情况吧!”
杨测听了庄重的话,立即站起身:“你们谈工作,那我回办公室了。”
庄重突然朝杨测摆了摆手说:“你别走。要不然我也要叫你呢。”庄重说着,就操起桌子上的电话,“天龙,你过来一下!”
没到一分钟,冷天龙就敲门进来了,他和杨测一样,不仅面容显得白皙了,也似乎胖了一些。一进屋,他就神态谦卑地冲庄重点了点头。
可当他看到屋子里的人的时候,神态就马上变了,不仅脊背眼见着挺起来了,微笑的面容里也眼见着渗出了一股子骄横气。
楚河亲热地说:“冷队长,你好像有些胖了!你的伤彻底好了吧?”
冷天龙说:“早就好了,你若不说,我都忘了这茬儿了。”
庄重立即责备他:“这茬儿你可不能忘!别说袭击你的嫌疑人还没抓到呢!即使抓到了,血的教训也一定要铭刻在心!”
冷天龙这才一笑:“庄队,我刚才是和他开玩笑呢!”
庄重指了一下沙发,笑着说:“天龙,按理支队应该给你和杨测放几天假的,可因为咱们这里突然冒出了一个狂妄之徒,竟然口口声声向警察叫板,所以休假的事,只得往后延了。你们要是怨,就怨这个嫌疑人太猖狂了吧!”
冷天龙刚刚柔软些的脊背,眼见着支棱起来了:“这个人是谁呀?是不是活得腻歪了?”
庄重收住了笑容:“她就是你的老朋友半夏!”
冷天龙一惊:“半夏?我刚才其实已经过来一趟了,就是想问您半夏的事。她那么罪恶多端的人,怎么敢在咱们刑警队狂妄呢?”
庄重说:“你们一会儿可以看看审讯她的视频,那可不是一般狂妄!
和原来的那个为了躲避警察女扮男装,甚至冒用张英的身份证潜逃到安岭的半夏,简直不是同一个人。现在人家不仅回到自己家的别墅居住了,活得还很高调。”
杨测惊讶地问:“她为啥要这么做呢?一个人,身背了那么多的嫌疑,无论哪个查出来,都够她喝一壶的了!她还张狂什么?”
庄重叹了一口气说:“法院和检察院都说了,嫌疑再多,证据不足全都是空话,所以时间一到,咱们就立即放人了!”
冷天龙不解地问:“不是已经查出了她的一个转账记录了吗?那么大额的转账,还不算证据吗?”
庄重说:“可那个转账记录并不是直接证据,尚需其他证据印证。你们不知道,释放时候她有多狂妄,当时楚河和云落全都看到了,她猖狂地说,好些地方的警察全都弄不了她,意思是劝我们好自为之,不要在她的身上白费工夫。”
刚刚坐下的冷天龙又蹭地一下跳了起来:“她真的是活腻歪了吧?这样的人要是不拿出点厉害让她瞧瞧,那咱们警察还有啥威信可言了?别说对不起我的伤口了,更对不起这身制服!”
庄重说:“是啊!我们也都是这么想的。这不,为了搜集证据,我让楚河和云落把所有的工作都放下了,正全天候地和她摽呢!”
冷天龙把探询的目光投向了楚河和云落:“有结果了吗?”
楚河耳朵上插着耳麦,略显疲倦地靠在沙发上,见冷天龙看向了自己,他立即坐直了身子说:“我们正要向领导汇报呢!”
冷天龙听了,就到庄重的桌上拿了几张空白稿纸,又到笔筒里抽出一支笔。一回头,见杨测也两手空空,冷天龙便又拿了几张纸和一支笔,交给了杨测,这才坐到沙发上。
庄重说:“我们后来也查了,半夏的确没撒谎,广南、福海、浙水的刑警还真的全都抓过她,但最后也都没把她怎么样。这也就是说,我们的这个对手,的确是个厉害角色。”
冷天龙愤愤地说:“再厉害的飞蛾,也不过是飞蛾,她这是玩火自焚呢!要讲厉害,我和杨测所抓的那个大领导厉害不厉害?最后还不是乖乖地束手就擒?”
冷天龙一边愤愤地说,一边横了楚河一眼,仿佛楚河就是那个大领导似的,吓得楚河赶紧垂下了眼睛。
庄重揉了两下太阳穴,又正了正身子,这才看着大家说:“从现在起,咱们几位就是半夏贩毒案的专案组成员了。接下来就请楚河和云落向大家介绍一下这几天对半夏的监控情况。”
楚河答应了一声,便拿出了事先写好的材料,一项项地向大家汇报了起来,涉及外围的,云落就立即补充。
等两个人汇报完毕后,冷天龙便问:“你们的意思是说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半夏除了会过一个朋友之外,根本就没有走出过别墅?包括电话,也仅仅打了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