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仓库被黑虎帮抢占的消息像是一阵狂风,迅速席卷了整个安全区。
原本还沉浸在欢庆喜悦中的民众们,此刻脸上都写满了不安和恐慌。
“我就说嘛,这世道哪有什么救世主,不过是换了个更狠的来压榨我们罢了!”
人群中,孙大妈扯着嗓子,尖酸刻薄的声音在喧闹中格外刺耳。
她身旁,几个面黄肌瘦的妇人,也跟着唉声叹气,附和着她的言论。
“就是啊,以前陈老大在的时候,好歹还会给我们分点物资,现在倒好,什么都要上交,这是要活活逼死我们啊!”
“哎哟,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人群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不少人看向高台的目光都带上了几分质疑和愤怒。
这一切,薛安然都看在眼里。
他自然明白,这突如其来的混乱绝非偶然,背后必然有人在暗中煽风点火。
而这个人,除了陈首老大,不做他想。
“看来,有些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薛安然冷哼一声,放下手中的文件,对身边的吴秘书吩咐道,“备车,去见见这位孙大妈。”
当薛安然抵达城东棚户区时,眼前的景象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
孙大妈正坐在一块破烂的木板上,声泪俱下地控诉着薛安然的“暴行”。
她身边围满了人,有的是被她的话语所蛊惑,有的则是纯粹来看热闹。
“薛安然,你个丧尽天良的东西,你不得好死啊!”孙大妈看到薛安然的身影,顿时像疯了一样,连滚带爬地冲到他面前,张牙舞爪地想要抓挠他。
“孙大妈,您先冷静一下,听我把话说完。”薛安然轻而易举地躲开她的攻击,试图跟她讲道理。
然而,孙大妈根本不听他解释,依旧歇斯底里地咒骂着,仿佛薛安然是她的杀父仇人一般。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就是想把我们都逼死,你好独吞所有的物资,你这个……”孙大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薛安然凌厉的眼神吓得闭上了嘴。
“孙大妈,您真的觉得,是我逼死了您的儿子吗?”薛安然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孙大妈的心头。
孙大妈愣住了,她眼神闪躲,不敢直视薛安然的眼睛。
她当然知道,儿子的死和薛安然没有半点关系,可心中的悲痛和愤怒需要一个宣泄口,而薛安然,这个新秩序的建立者,就成了她发泄的目标。
“不是你,难道还是我害死了他吗?”孙大妈嘴硬,但语气明显弱了许多。
周围的民众也开始窃窃私语,他们并非不明事理,只是被恐惧和不安蒙蔽了双眼。
薛安然没有理会孙大妈的狡辩,他打开随身携带的通讯器,调出一段视频,投影在众人面前。
“大家请看,这是我们从城西仓库缴获的监控录像。”薛安然指着画面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说道,“这位,想必大家都不陌生吧?他就是孙大妈的儿子,而他身边这些人……”
画面一转,出现了几张令人胆寒的面孔,正是以陈首老大为首的黑虎帮成员。
他们将孙大妈的儿子团团围住,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
“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孙大妈的儿子是被黑虎帮胁迫,参与了抢夺仓库的行动。而他,最终也死在了黑虎帮的乱枪之下。”薛安然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我理解孙大妈失去儿子的痛苦,但请您相信,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将那些罪魁祸首绳之以法!”
孙大妈难以置信地看着画面中,儿子惊恐无助的眼神,她瘫软在地,老泪纵横。
周围的民众也沉默了,他们终于明白,自己被陈首老大利用了,被仇恨蒙蔽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