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块头越走越近,许随来不及藏手里的剪刀和纽扣,桑澜见状猛地抓住被角,连人带衣服全扑了进去。
“……”
迟迟听不到声音,电话那边的陆之有点急躁:“你答应的人呢?”
“他们是安全的,”大块头努力地用中文应答,“但是现在,他们在床上,一起。”
桑澜的笑声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暧昧的几个起伏后,许随终于藏好东西钻出了衣服凌乱的上半身,一把抢过电话:“喂?陆之?不是你想的那样。”
“嗯哼,”桑澜也钻出个脑袋,挑衅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他不会和你复婚的。”
陆之:“我欣赏你现在的勇气,弗兰德斯明天就到。”
“你以为我怕他?当着他的面我也要把你前夫拖进浴缸,”桑澜拖着任性的调子,“哪像你,别人把你老婆抱在怀里的时候,你连老婆人都找不到。”
许随清清嗓子,打断两个人幼稚的对话:“你怎么打来了?”
“没事吧?有受伤吗?”
“放心吧,我没关系,你那边呢,都一切顺利吗?”
绷紧的弦终于松开,陆之点了点头,随即又想到这是在打电话,对方根本看不到。
“顺利,就是有点想你了。”
许随在大块头复杂的眼神里回了句肉麻的“我也是。”
大块头觉得中文能力好也未必是什么好事,他对这几句话的解太快,以至于当他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现在的人身不自由,连打电话的时间都受到限制,挂断前,陆之轻声保证:“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许随把这句话解为他大概明天就可以回国,也点点头:“好。”
这个“明天”来得很快,在时间走过零点没多久,弗兰德斯就亲自带着货物来换人了,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只是为什么这个棕皮肤的大块头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种同情的感觉。
弗兰德斯转了转手上价值过亿的扳指,借着反光的大号弹药箱打量了精心捯饬过的脸、偷偷绷了绷自己刚练过几组核心的肌肉,最后再看看桑澜小鹿似的拉着朋友奔向游轮的身影,并不觉得他哪里需要被同情。
桑澜的房间还被保持着原状,他迫不及待脱干净脏兮兮的衣服,一头扎进早已准备好热水的浴池,过瘾地游了一个来回。
许随抱着电脑读档纽扣里的记忆芯片,在等待加载的时间随口问:“他们为什么需要那么多火药?”
“新警长上任,准备对贫民窟进行清剿,你想跟这个报道?”
“没有,清剿毒窝的新闻已经有人做过了,我现在连跟拍警队的申请都没有写,回去还会撞船上那些人的枪口,更何况我连设备都没有。”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套问到的贫民窟向东亚输送货物的渠道传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