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陈培彤瘦的只剩皮包骨,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端庄矜重。
她紧紧闭着双眼,静静地躺在床上,如果不是胸口仍有很小幅度的的起伏,我会怀疑这是一具‘尸体’。
我来到床边,让保姆将盖在陈培彤身上的被褥掀开,露出腹部。
因为瘦的太快,陈培彤的脖子、手臂等露在外头的皮肤上有不同程度的褶子,唯有隆起的小腹,不见一丝皱纹。
相反的,皮肤光滑有光泽,看起来竟是比初生婴儿的肤质还要好。
只是,这种好乍看之下如凝脂般细腻,仔细看却带着浓浓的油脂感。
这时,陈培彤的小腹突然轻轻动了动,像是普通孕妇的胎动。
我正要后退两步拉开一段距离,忽然一只小手出现在腹部右侧,手掌朝外,似要从内往外将陈培彤肚子撑开。
动作之迅速,我完全没反应过来。
等我再看时,那只小手已经缩了回去,陈培彤的肚子又恢复了正常。
保姆跟在我的后头,她也看到了刚才出现骤然出现的那只手,整个人往后退了好几步,战战巍巍地说道:“小姜大师,你快帮帮我家夫人吧,她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没命的。”
“怎么会弄成这样儿?”我不由地皱着眉。
来之前,我已经料想到陈培彤的情况不容乐观,这幅模样还是让我惊讶。
“上次你离开之后,夫人的状况就一直很不好,明明每天都吃很多的东西,却一直喊饿,一天比一天瘦,肚子越来越大。还有,她的肚子一直不舒服,疼,有时候疼得在床上打滚,疼得全身都是汗水,但她不说……”保姆哭哭啼啼道。
“为什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我问。
“夫人不让我告诉外人,尤其不能告诉你……”保姆不敢看我的眼睛。
“她怕我强行让她滑胎?”我问。
保姆低下的脑袋轻轻点了点。
“如果不是她疼晕过去,你今天还不会给我打这个电话,对吗?”我追问。
这次,保姆头更低了。
“真是愚蠢!”我不由地低骂,“你家夫人愚昧,你也跟着犯蠢?你们不知道她肚子里怀着的是个什么鬼东西吗?”
保姆第三次低头,恨不得将整个脑袋缩进自己的肚子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家夫人说……说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不管……不管他是什么样,都……要生下来……”
虽然我之前只见过陈培彤一次,但她给我的印象是落落大方、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没想到那么聪慧,又思想独立的人,在孩子的事情上如此愚昧无知。
不管一开始,她知不知道自己肚子怀的是个怪物,在和我见过面之后,我告诉了她事情真相,之后她身体发生的种种变化,她肯定有所猜测,否则也不会在家里挂那么多的黄纸,企图驱邪。
可惜,这个‘邪’不是外在的,不似那些虚无的、肉眼看不见的鬼祟。
它变异了,陈培彤的肚子将它孕育成了一个真正的‘婴儿’,一般的驱邪法根本无法对付它。
陈培彤晕厥,保姆做不了主,现下不是追究责任时候,首要任务是先解决那个鬼东西。
“你赶紧去准备一瓶酒,我现在给你家夫人纹身。”我对保姆道。
保姆不解,“用酒做什么?”
“消毒!”我简单回答。
“消什么毒?”保姆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