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右臂抓起朴刀,猛然一用力,将刀拔下,朝着赵典甩去。
年轻人浑然不顾顺着袖口淌出来的血,反而摘下酒葫芦,狂灌了几口酒。
“青瑶认我为主是个意外,或许本来她应该是你的,换作以前,我不在乎这些。但有人告诉我,我付出代价得来的东西,又不是抢来的,那别人想自我手中抢走,便是痴心妄想!”
赵典咬着牙,沉声道:“与你同日而生,是我赵典之耻!”
话音刚落,两人几乎同时朝前冲去,两只拳头,互相砸在了对方面门,一瞬间,双方各自眼前一黑,各自朝着后方倒下,坠往湖底。
炙热气息消散,金色真气一样散去,他们像是已经再无争斗力气。
赤屏山上,山君见状,大笑一声,疾速撤回一湖之水,瞬身去往雁栖湖,落在了两人身边。
此时湖水回流,偏偏此地无水。
白发山君低头望着两个昏死过去的年轻人,忍不住摇头:“他说的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要是杀了我,就不会遭此劫难。”
说着,他再次运转山水大势,将整座雁栖湖包裹了起来。
“你们来头都很大,但只要今日此地无人活着出去,谁又会知道是我杀了你们?”
曹山君一挥手,招来赵典的朴刀,单手举起,就要捅入刘暮舟胸膛。
可就在此时,曹山君突然察觉到身后有喘息声音。他一转头,地上哪里还有赵典?
赵典喘着粗气,沙哑道:“杀他之人,只能是……”
话未说完,赵典甚至都还没有开始出拳,曹山君身上却突然布满了金色裂纹。
一声惨叫,曹山君双手捂着脸,却拦不住金光泄露。
“你……你在山君庙里,留了飞剑!”
刘暮舟缓缓睁眼,真气乱窜的代价,他此刻动弹不得。
但他还是望着即将裂开的山君,像是对他说,其实是在告诉赵典:“除恶务尽,不一定要牵……牵连无辜者的。你是太子,不死就是皇帝,不应该尽力去保全自己的子民吗?”
一声哀嚎传来,山君四分五裂,随后化作云烟。
而赵典,转身抓住朴刀,走到了刘暮舟身前。
两个年轻人,一个躺着,一个站着。
朴刀高高举起,瞄准了刘暮舟头颅,刘暮舟却淡淡然望着他,神色平淡。
赵典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收回了朴刀,随后弯腰抓起刘暮舟,艰难跃出湖面,到了湖边云谣处。
将刘暮舟丢下,赵典冷笑一声:“你他娘哪儿读的书啊?一个剑客,武道不差,下手贼狠,却偏偏沾了一股子腐儒气?这么杀你,太便宜你了。”
刘暮舟淡然道:“若非我真气乱了,你说不成如此大话。”
赵典气急而笑,可他面色一变,却道:“你喜欢钟离沁对吧?她打了我一顿,所以现在我也喜欢她了。堂堂玄风太子,总要比你个神水国的泥腿子招山外山喜欢吧?更何况山外山在东海,我玄风王朝也在东,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刘暮舟一瞪眼,再无方才从容,冲着赵典破口大骂:“你他娘的要点儿脸!”
赵典终于看见了刘暮舟愤怒的表情,瞬间心满意足,大笑转头:“今日一战,你我平手。你不是聪明吗?第二场,我布局,你来破!破不了可就别怪我夺你心爱之人了。”
刘暮舟皱着眉头,沉声道:“争可以,但你要敢对钟离沁用小人手段,我必灭你玄风赵氏!”
赵典笑得越浓,“你都站不起来了,拿嘴灭我?”
说罢,赵典一步跃出,御风而去,很快就到了另一处湖边。
他冲着卓定风一笑,轻声道:“卓师兄,快带我走。”
卓定风点了点头,笑道:“你这家伙,怎么……”
话未说完,赵典砰的一声便栽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