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我之前好像有瞧见,就在即将撤离丘邑的时候,你急匆匆的朝着邮人的营帐方向跑过去。难不成,你是去写家书了?”
哀听到这话,不禁笑逐颜开的点了点头:“是的秦大夫,小人劳烦军中的刀笔吏,帮忙代写了一封家书。”
“嗯,这倒是挺不错的。在外征战久矣,给家中亲人报个平安也是应该的。想来你的家人收到你的书信之后,定会倍感欣慰的。”
春秋战国时期,各个国家对于邮驿通信都有着各自的称呼。
有“遽”,“驲”,“置”等等,各不相同。
而在秦国,“邮”专门承担着长途公文书信的传递重任;至于距离较近的传递,则采用“步传”的方式。
两个人将话题转到家庭时,哀脸上露出了憨厚朴实的笑容,缓缓开口道:“吾儿喜,如今已然十三岁了。”
“那么,你就只有喜这么一个儿子吗?”
“秦大夫,小人还有个女儿,她比喜小了三岁。”
说到此处,哀忽然好奇心起,询问道:“秦大夫,不知道您家里的子女现今多大年纪了?”
“我啊,不久前才刚刚成家立室,所以目前尚且未有一儿半女。”
“啊?”
听到这话,哀先是微微一愣,不过他转念一想,就释然了,像秦臻这般,年纪轻轻就已经贵为七等公大夫,想来必定是出身于名门望族。既然如此,晚点再要孩子倒也实属平常之事。
不像他,早在十几岁时,哀便接受了家中长辈的安排而成婚,并很快有了自己的子嗣。
毕竟他家世代务农,若不能早日成家立业,待到他随军出征之后,家中年迈的双亲无人照料,想要在这乱世之中存活下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像他的儿子喜,早已就能帮着家里操持农活了。
而且在这个时期,养育一个孩子所需的成本并不高昂。
除了多添一双碗筷之外,几乎不需要什么额外的开销。所以对于大多数普通农家而言,多生几个孩子不仅能够增加劳动力,更是一种家族延续和生存保障的方式。
就在两人正聊着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待靠近些时,哀定睛一看,原来是之前被派出去的斥候。这三人此刻看上去颇为狼狈,面容憔悴,仿佛经历了一场恶战。
守在门外的士卒们见状,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将这三位斥候让了进来。
秦臻望见这一幕,心头不禁一沉,顿时就知道出事了。
果不其然,当那三名斥候来到近前,气喘吁吁向着乌桓禀报情况时,他心中最坏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将军,肯定是那韩人在后面捣鬼了。”
“可那些韩人究竟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越过防线,抵达咱们身后的?”另一名军侯皱起眉头,疑惑不解的问道。
这个问题,也问到了其他的心里,按照常理来说,如今秦军已然牢牢掌控住了整座浮戏山,按理说韩人根本不可能如此轻易就突破防线,并且还能够悄无声息的潜伏到山下而不被察觉。
况且,如果韩人选择从大路上行军,那么必然会被蒙骜大军的探子所发现。
然而,事实却是韩人不仅成功绕到了秦军后方,还截断了秦军的补给线,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诸位,眼下纠结于韩人是如何做到这一切已无太大意义。当前最为紧迫的乃是思考应对之策,毕竟这帮韩兵已然切断了补给。”秦臻说了句。
乌桓点了点头:“是的,目前摆在我们面前最紧迫的问题,是要考虑如何解决掉这些韩兵。”
然而,与此同时,乌桓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忧虑。
他需要保全秦臻的安全,如果秦臻在此遭遇不测,那如何与上将军交代。
再者,他所率领的这支队伍,绝不能就这样轻易的葬送于此。
想到这里,乌桓霍然站起身来,神色凝重的大声说道:“如今当务之急,首先咱们必须弄清楚究竟有多少韩人士卒驻守在山脚下。除此之外,至关重要的是要打通补给线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校尉常听令!”
“校尉常,在!”只见一名将领迅速站立而起,拱手道。
“即刻着手组织兵力,由你所统领的两千人部校,再带上三千韩人隶臣,作为先头部队,立刻出击,灭了山下的韩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