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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
曲浅之低语喃喃,继而大笑,笑曲寒川迟钝笑他无知,笑他不知人心险恶,他真是被曲煜堂保护的太好,是幸呢还是不幸?
快笑出眼泪,笑完曲浅之道:“你好傻啊二哥。”
说完甩开曲寒川的衣袖便离开。
木鸢落地。
“浅之!”
曲寒川顾不上掉到地上的儿时玩具,向前追了两步,扶着石柱立在阶边,神情殷切,“良禽择木而栖!浅之,赵明棋并不是适合你的木……”
曲浅之定住,转身看他。
良久才问:“这是你找我来的目的?你想让我离开赵明棋?”
顿了顿,“你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曲寒川眉目清明,一双瞎眼中流露的却是真心关切,一丝鄙夷也无:“什么关系不重要。”他说,“浅之,他不适合你。”
曲寒川眼中存了高山巍峨和大海苍茫,他白衣一袭茕茕孑立,眼角眉梢天光自惹,任雾霭沉浮,一丝怯黑也无。
曲浅之笑他天真。
“太晚了,哥哥,”曲浅之说,“真的太晚了,箭在弦上刀已出鞘,就像你不记得我钟爱的库尔勒——我也压根不记得你珍藏的破鸟……”
再说,就算记得又如何呢?时至今日,难道他曲浅之还能停手吗?已经停不了手了。
曲寒川只晚了一天……
时也、命也。
曲浅之渐行渐远,曲寒川立在原地遥遥张望,触目所及,黑暗铺天盖地。
屋脊,两只乌雀突起,于空中纠缠一圈后唳鸣一声,一只向着远山、令一只则奔向了滚滚流云,只一刹间,便散作了时空中的两只墨点。
山雨欲来风满楼。
曲寒川往回走了两步,蹲下身,手在尘土中摸摸索索,终于摸到了那只木鸢,只是断了一截翅膀。
胤红星走近了,拿过他手中的残鸢,连同半截木翅一起收进袖中,又拿出帕子把他手上的污泥细细擦干净。
“站起来,寒川。”
“下雨了,我们回去。”
两人回兰室时,度月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软秋千上对着梧桐发呆。胤红星喊他一声,度月呆呆走近,似是十分不情愿的叫了一声公子。
胤红星奇了,“怎么的?睡了一觉不认识我了?平沙呢?”
“师兄买香薷饮去了。”度月卷着地上的小石子可劲儿蹂躏,闷声答。
“平沙都快成你小厮了,要什么买什么,你怎还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