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灯下,孟云染抬眸看向陈蘅逆在灯光的侧脸,情不自禁抬起手轻轻触碰他的脸庞。
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替身。
陈蘅从始至终爱的都是她。
那心动值呢?为什么一直止步不前?
她双眸渐渐失神,直到手被陈蘅握在手心,“朕,现在就给你唤太医。”
孟云染回神拦住他,“不用,只是皮外伤。”
陈蘅见着地上沾染鲜血的长剑,眉头紧皱,黑眸冷沉,鸦羽般的长睫微微颤抖,眼底里的担忧和心痛仿佛在一瞬间失控,全都涌来。
“不行,就算是皮外伤,也得看太医。”
他说罢,转身去朝殿外的钱公公厉声唤道:“快,传太医!”
低醇的嗓音隐约透着沙哑。
孟云染眸光深深看着他,这个时候她应该庆幸才对,拿到了白月光剧本,想要攻略易如反掌。
可是,她却高兴不起来。
她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口鼻和胸口,呼吸急促,胸闷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秦太医来了。
秦太医见着地上的血迹和孟云染脖子上的伤口,大惊,快步上前,从药箱中拿出药膏。
“圣上,微臣给娘娘止血。”
陈蘅这才松开了捂住孟云染脖子伤口处的手。
孟云染缓缓坐下,她就像一个玩偶一样,任由他们处理伤口包扎。
她静静看着前方,脑子里像走马观花一般,不断回想着萧大小姐信上的每一句话。
即便没有萧韵儿的记忆,信上的那些字都能莫名地触动她。
就像她被篡改记忆,依旧还有一身武艺一样。
那是刻印在肌肉里的,即便没有大脑的存在,身体也会不由自主地发出某种情绪。
孟云染也瞬间能理解,为什么自已每次见到陈蘅时,胸口就会堵得慌。
那是来自她心脏本能的反应。
“云儿。”陈蘅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孟云染收回失焦的目光,冷静下来,回道:“方才臣妾突然来了兴致,想要试不试那柄长剑,谁知生疏了,被自已手里的剑所伤。”
自已伤到自已,陈蘅并不相信。
但他没有继续追问,做出半信半疑的神色,握紧她的手,“下次你若是想学,朕亲自教你。”
孟云染点了点头,她眼帘往下垂着,神态中带着疲惫。
陈蘅搂着她的肩,朝她眉心轻轻一吻,“莫要再像今天一样伤了自已。”
语气温柔,虽有心焦,却未有责备。
孟云染靠在他的怀中,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竟意外感觉到了一种安心。
她缓缓闭上眼睛,眼眶里不知不觉流下一滴泪。
泪水落在陈蘅的衣裳上,像冰晶一样缓缓融化开来。
陈蘅低头看向她时,捕捉到了那抹泪痕,黑眸瞳孔一缩,宽大的手情不自禁抬起,颤着指腹将其轻轻擦拭。
“云儿?”
孟云染闭着眼睛,轻声应,“臣妾好似有些想家了。。。。。。。”
陈蘅一时也分不清她到底是想哪个家。
孟云染没有出声,渐渐地好似当真熟睡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