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悭缓缓走到白霜霜跟前,弯下腰伸手探了探,手猛地一颤,又立马将手收回。
她死了。
这时,门外的钱公公催促道:“殿下,处置得如何?”
陈悭回过神来,站起身朝殿外回道:“白侧妃已服下毒酒,暴毙而亡。”
殿外的钱公公连忙奔了进来,看着地上白霜霜的尸体,故作惊讶道:“殿下,您这是?”
“您这是干什么?圣上也没说让您当真将侧妃毒死啊!”
今日陈蘅撂下狠话,将白霜霜交给他,的确是试探陈悭。
可同样也是给他一次机会,他大可以只将白霜霜仗打休弃,贬入冷宫。
这样的处置,就算到前朝大臣跟前也不会有任何异议。
可陈悭太急了,他真的太想保住自已的太子地位。
于他而言,只有赐死白霜霜才能向陈蘅表决心。
至于其他的,他并不想考虑。
方才他在白霜霜跟前说因为阮温榕,他早就想杀了她。
那是真假掺半的话,要杀早就杀了,除了有那么一点是想要看看阮温榕到底有没有死之外,更多还是因为舍不得罢了。
但威胁到他太子之位,舍不得也得杀。
临到头,陈悭还是那么喜欢装痴情,装得连他自已都深信不疑。
钱公公站在一旁收了惊色,冷眸瞥了一眼地上的白霜霜,随后唤来侍从,将她的尸身带下去,准备丧事。
待侍从将白霜霜带下去后。
钱公公缓缓走到陈悭身后:“殿下,您该去领罚了。”
“圣上说了,一百二十鞭,一鞭都不能少。”
陈悭脸上骤然一黑,转身冷冷道:“我知道了。”
钱公公上前弯腰引路道:“请。”
陈悭黑着脸,愤恨地大步跨了出去。
钱公公跟在他身后,细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意,走的时候,更是在心里小声嘀咕了一句。
孽种。
一百二十鞭,打在身上比刀割还要疼。
陈悭的惨叫声从一直从午后到傍晚,后被一群侍卫抬回了东宫。
估摸着要躺个十天半月。
宫外,三殿下的安王府内。
姜晚芙躺在床榻,捂着胸口,一连又咳嗽几声。
许是因为咳嗽声太大,惊醒了殿外的婢女。
婢女聪儿小跑起来,端了热水,让她喝下:“娘娘,好些没有?”
姜晚芙喝下水,脸色好了许多,她朝聪儿问:“宫里有消息了吗?”
聪儿点头道:“有消息了,白侧妃谋害皇嗣假孕被揭发,圣上大怒,一并将太子殿下怪罪,没收了他的太子宝册,还罚了他实鞭刑。”
姜晚芙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脸色比方才又好了些许:“好,很好,白侧妃呢?”
聪儿又继续道:“圣上将白侧妃交给太子殿下处置,殿下直接赐了她一杯毒酒。”
姜晚芙一怔,随后又笑了,这回笑得比方才凄凉些许:“她千辛万苦,到头来还不是和我一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