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峥抿紧双唇,双眼微眯,愤恨的目光几乎化为实质的刀子,狠狠地劈在她身上。
“别装了,墨砚与我说过,你曾偷摸去过听雨阁。”
云霜喻辩解的话在唇边来来回回翻滚。
良久,她苦笑着勾唇:“我与大人相识于微末之时,我比她苦千百倍的时候,尚且能分大人一口馒头,大人觉得,我是这种人?”
季云峥一顿:“此一时,彼一时,你那些诡异妖邪的手段我现在还记得。”
对上季云峥陌生的眼神,云霜喻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疲倦。
好一个此一时,彼一时。
她当初在系统的帮助下用那些现代手段助他,被他称作天上神女。
现在却变成了诡异妖邪。
她多一句都不愿再说,只倔强地抿紧了唇。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不是你,难道是我?还是你想说,这毒是她自己下的?”
季云峥死死的盯着云霜喻,像是要将她看穿。
“大人……大人……白姑娘又吐血了……”
白玉莹的贴身婢女哭着跑来,季云峥的脸色猛然一变。
他大手一挥:“来人,取血!”
不等云霜喻反应过来,几个丫鬟婆子就立刻冲进屋子里,按住她。
她仓皇的抬起头看向季云峥,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全部褪尽。
大脑空白了片刻,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季云峥。
“你要取我的血,给她入药?”
“你服过血海棠,可解百毒。”
这便是季云峥的答案。
云霜喻的心像是被冻住,她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颤抖……
五年前,季云峥意外中了蛊毒,那蛊毒,需用心头血才能解。
取血之人需要先服下血海棠,然后以身养蛊七天,才能取出一碗心头血。
养蛊这七天,蛊虫或许会啃食心脉,生死难料。
她为他弯了脊梁,在雨中下跪求那个南疆术士,艰难的将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可现在,他要放她的血,给白玉莹解毒。
多么荒谬,多么可笑。
采荷在一旁咚的一下跪在地上:“大人,姑娘身体还未恢复,不可……”
可她很快就被拉了出去。
云霜喻的手被两个粗使婆子钳住,锋利的刀刃就放在她的心脏处。
几年前的疤痕还未痊愈。
眼看着婆子就要动手,季云峥却忽然出声:“慢着!”
婆子拿着刀的手顿住,看向季云峥。
云霜喻泪眼模糊望去。
他一字一句,如同在她心上凌迟。
“这血,只可多,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