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边,日渐西沉。
宣王五十寿宴刚刚结束,府内的热闹也逐渐散去,王府的各位公子女眷正忙着送客。
宁芙将宁夫人送至门口,忽听宁夫人道:“三郎此番能在京城待多久?”
宁芙想了想,道:“莫约三五日。”
宁夫人叹了口气:“你们这般聚少离多,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感情深浅暂且不提,光是孩子的事就足够让我操心的了,你嫁进王府三年,肚子一直没个动静,连你祖母都开始心急了。”
宁芙心想,这事可怪不得她,她就算想生,也得男人多出力。
“这一回三郎再回北地,不如你让他带你一块走。”宁夫人给她出主意。
只要两人在一块,她女儿又这样美,不怕培养不出感情。
宁芙却觉得这有难度,道:“到时再看吧。”
这一次宁夫人不是特地来看宁芙的,也不好耽误太久,叨唠几句就离开了。
宁芙往回折返,路过中堂时,见宣王面前站了一男子,身材颀长,斜飞入鬓,俊美非常,不笑时面色冷峻,可想平日里绝非温柔体贴之辈。
男人正是宁芙的夫君,宣王府的世子爷,常年驻守北地,今日他才回王府,而宁芙在忙,还未来得及跟他说上一句话。
“我的意思,是让你四弟先去北地镇守,你在京里留到年后再做打算。”
宗肆道:“四弟与弟媳刚成亲,还是让他陪着弟妹。”
宣王打趣道:“你当时不也将阿芙一人留在京城。”
宗肆沉默片刻,淡然道:“她身子不好,不宜车途劳顿。”
宣王却意味深长道:“是你心有所属,不愿跟她长久待在一处。阿芙帮衬你母亲将王府收拾得井井有条,你该感谢她,对她上点心,过去的人毕竟已经过去了,要珍惜眼前人才是。”
宁芙的脚到底是没有迈进去。
筵席已过,没有她需要忙的地方,她回到了自己的别苑。
宗肆回来,是在戌时。
她已经歇下,听见他沉声吩咐丫鬟备水,不到一刻钟,她便感觉到有人掀开了绒被躺了进来。
两人分明是时隔半年再次见面,实在难得,却都不说话。宗肆是性格如此,而宁芙则是不想说,反正她在他面前再温柔体贴,也入不了他的眼。
宗肆长得俊俏明朗,年仅十七便随着宣王出征立下大功,文武之道都出类拔萃,是京城无数贵女心中的佳婿。
宁芙与他的亲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前宗肆心里满意的是庆国公府的二小姐,也就是现在的四王妃。两人也算郎情妾意,如果不是四皇子横插一脚,只怕二人早已经喜结连理。
想到这儿,宁芙心里难免酸涩,她的样貌家世都不比那二小姐差,结果人家夫妻和和美美,与她天差地别。
“这就要睡了?”最后是宗肆开了口。
“今日事情繁多,世子爷也早些睡吧。”宁芙冷淡道。
男人却翻身压了上来。
宁芙也有点想这事了,宗肆体力好,能让她得些乐趣,便没有拒绝。
两人办起事都是安安静静的,宗肆只注重自己的感觉,而宁芙只当这是任务,一如往常,连姿势都是规规矩矩,毫无亲密可言。
接下来几天,白日里宗肆约见旧友,晚上两人安静的办事。
他们夫妻,每年见面时间不足一月,自然是生疏的,无话可说。
这样一直到了宗肆离开的前一个晚上,宁芙看着在她身上喘气的男人,想起宁夫人的话,终于忍不住道:“我想跟你去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