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摩诃带领数百残兵又狂奔了近五里,士卒丢盔弃甲,摔倒在地者数不胜数,就连萧摩诃都坚持不住了,大口大口穿着粗气。
萧摩诃看了看身后疲惫不堪的士卒,决定原地休整。每个人都躺在了地上,连回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休整了一刻钟,萧摩诃渐渐回过神来,看向了四周,由于撤退之时慌不择路,他们不知道此地是何处,周围杂草丛生,树高林密,依照多年的行军经验来说,萧摩诃认为此地颇为怪异。
萧摩诃下意识握住了手中的长枪,警惕的盯着四周,果然,不到十息的功夫,四周突然杀出许多埋伏的徐州军士卒。
萧摩诃立刻站起身来,可他身后的亲兵却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徐州军士卒将他们包围。
萧摩诃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死死地盯着周围的徐州军,只见有三将缓缓走到阵前,萧摩诃定睛一看,正是宇文成都、孟拱、狄雷三将。
三将来到阵前,一言不发,也只是看着萧摩诃等人。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徐州军阵中又有一骑来到了阵前,只见此人一副书生面相,身穿黄金锁子甲,胯下一匹白色的驽马,活脱脱一副儒将打扮。此人正是徐州牧陈陌。
萧摩诃眉头紧皱的盯着陈陌,从此人的气质,以及三位将领对他的尊敬神态,让萧摩诃将枪尖对准了他。
陈陌简单的扫了一下宇文成都,心中不由得嘀咕起来“看来等这仗打完得给自己换个宝马良驹了,骑着千里马多拉风,自己身为主公,连匹千里马都没有,说出去让人贻笑大方,再者说,万一战事不顺,这还是个保命的手段呢。”
打定了要给自己换一批良驹的陈陌,随后看向了眼前的萧摩诃,缓缓开口道“前面可是萧摩诃将军?在下陈陌,久仰将军大名。”
萧摩诃闻言没有放下手中的长枪,但也回复道“见过陈使君,在下正是萧摩诃。”
陈陌微微一笑“萧将军,我等在此等候多时了,久闻将军武艺过人,有勇有谋,俗话说得好,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赵光义于数日前便被吾等击败,狼狈的逃出了大营,至今不知所踪,不如将军投奔到吾的麾下,以将军之才,吾相信你定能与吾平定天下。”
萧摩诃苦笑一声“多谢使君抬爱,但赵府君于我有知遇之恩,请恕在下无礼,吾不能投降,唯有死战矣!”
陈陌摇了摇头“此言不妥萧将军,赵光义此人擅于心计,谋略不足,如若不是他一意孤行,倾巢而出,且刚愎自用,不听良言,这才导致败局,危难之际丢下将士独自逃命,可见此人对部下是何等苛责,这等君主值得你效力吗?”
萧摩诃默不作声,陈陌见状趁热打铁“萧将军,你再看看你身后的将士,吾也曾了解过赵匡胤和赵光义在青州的政策,他们对世家大族极为厚待,许多青州下辖郡县有九成都是青州士族的人,就连他手下的将领,有几个不是青州士族出身?而青州百姓呢?本就饱受战火荼毒,生计艰难,赵氏兄弟勾结青州士族进一步对治下百姓进行压迫,强抓壮丁充军,青州百姓苦赵氏兄弟与青州士族久矣。”
顿了顿,陈陌观察了一下萧摩诃的神态,似有一丝松动,陈陌继续说道“萧将军,吾知道你是忠义之人,你身后的将士,原来也是青州百姓,是被强抓而来,你难道不想带他们回家吗?”
萧摩诃闻言看了看身后的将士,东倒西歪,疲惫不堪,萧摩诃又看了看四周的徐州军士卒,无奈一叹,放下了长枪,单膝跪下“陈使君,萧摩诃愿降,但请您答应我两个条件,不然,萧某只得与您拼死一战了。”
宇文成都闻言大喝一声“好个狂妄之徒!你拼死一战又能如何?!不过是本将的手下败将而已!!”
宇文成都看向了陈陌,开口说道“主公,此人如此不识抬举,就让末将前去斩了他……”
陈陌伸手拦住了宇文成都,口中缓缓说道“退下。”
宇文成都闻言只得作罢,但还是狠狠地瞪着萧摩诃,陈陌开口道“萧将军有什么条件,不妨直言。”
萧摩诃说道“其一,请使君放过我麾下的士卒,他们原是青州的百姓,是赵府君临时拉来的,他们都上有高堂,下有妻儿,恳请使君让他们解甲归田,与亲人团聚。”
陈陌微微一笑“这不是问题,现在就可以让他们卸甲,不光如此,吾还会发给他们盘缠与安家费,回去安稳过日。”
萧摩诃闻言大喜“多谢使君。”随后萧摩诃便让麾下这数百士卒,卸去战甲,回家与亲人团聚。
士卒们纷纷热泪盈眶,跪地拜谢萧摩诃与陈陌,随后陈陌给每个人发放了五两银子,让他们回乡去了。
待到士卒走后,陈陌看向了萧摩诃“萧将军,请说你的第二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