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内,男子咬着布,额头豆大的汗珠往下落。
双目圆睁,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
地上的血迹可怖骇人,男子的伤口更是令人惧怕。
就连行医几十年的郎中,此刻也是颤抖着手,不敢上前。
“樊公子,这伤……老老老朽恐怕是……”
郎中说话都在不住地发颤。
樊麟慢慢取下嘴里的布,咬牙切齿道:“让你治你就治,哪儿那么多话!”
再不上药,他只怕疼也要疼死了!
说完,樊麟又将布塞进了嘴里。
郎中胡须止不住的抖,连话都说不成了。
脚下更是慢吞吞的往前走,看看伤口,又看看樊麟。
犹豫再三,他还是说了句:“要不樊公子去别的医馆吧?”
正站在门口的曲颐竹见状,只好将买来的衣裙交给沈芸敏,硬生生的挤了进去。
“我来吧。”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引的众人都看了过去。
见是一个女子,甚至似是才刚及笄的年岁,樊麟眼神中含着几分犹疑。
但身旁的郎中却像是见了救命稻草似的。
只要能换个人来帮樊麟上药治疗,他才顾不得此人是谁呢。
忙将药交给了曲颐竹,郎中甚至又后退了几步。
引的樊麟一记冷眸看了过去。
还郎中呢,这点伤竟然就开始躲了!
但郎中都躲了,一个丫头能有胆量上药吗?
却不料曲颐竹上前后,蹲下查看他腿上的伤,脸上丝毫没有半点的惧怕。
反倒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就连樊麟也觉得奇怪!
但此刻也顾不得别的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取下嘴里的布,樊麟问:“将药撒上,拿绢帛来包上!”
“公子这伤不能直接上药,里面需得清干净才行,否则以后会疼,而且这伤口也不易长好。”
曲颐竹说话间缓缓站起身,又淡淡的扫了一眼伤口。
像是刀伤,膝盖处被狠狠地划了一刀。
万幸是不曾伤到骨头和筋,否则在大楚这地方,她甚至难以找到缝合的工具。
但纵是如此,这伤口若是能缝几针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