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令人痛苦的画面与伤口的疼痛一起侵蚀着头脑。
他?记得很多事。
记得他?跪倒在地?,把?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尊严踩在脚底下,小心翼翼地?诉说自己的情感;
记得郡主毫不留情地?将?他?赶走,他?没有留下来的余地?;
记得郡主在勤政殿前?与他?遥遥相遇,话也没说,转头往其他?方向去了。
她根本就不愿见他?。
他?只是喜欢她,想?得到她几句好?话、一点儿关怀罢了。
便是她假意哄他?几句,面子上过得去,他?也能自己骗骗自己。
可她那么绝情,连他?多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就哄他?离开了。
她说,退下。
她从来没对他?说过这么重的话。
她拒绝得那样干脆利落,可他?却连梦里还是她的脸。
一连几日,总是能梦到她。
他?讨厌她平日里总对他?不远不近地?调侃,对他?包容,救他?性命,收他?的玉佩,摸他?的腰,夸他?特意为她熏的香,给了他?不该有的期待之?后……又收回了一切。
若是那些都是为了接近他?利用他?,那便利用到底啊。
还有什么比他?倾慕于她更容易利用的?
被一个?阉人喜欢,就那么叫人恶心么?
就连继续利用他?都不愿!
眼眶有点湿,陈焕往旁边翻了个?身,想?把?自己窝到床铺的角落里。
或许角落总能让人多一丝安全?感。
刚包扎好?的伤口哪儿能随便动。
枫黎赶忙上前?按住他?:“别乱动。”
这话没太管用,她抓在陈焕手腕的手掌往下滑,跟他?牵在一起。
俯身在他?耳畔,又好?声?哄了两句:“好?了好?了,听话,我就在这儿陪着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