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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突兀地转到兵事上来。
“岂曰无人?”雍盛眯起眼睛,“天下之兵,莫非王师。”
谢折衣哼笑:“恐怕未必!”
雍盛咬牙:“皇后是在威胁朕?”
“本宫是在提醒陛下,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需亲握在手方可高枕无忧。”谢折衣目光如炬,“陛下若担心裴枫身无一官半职去了雒原也无可施为,自可派人暗中相助,短则三年,长则五年,以裴枫之能,门第之望,在家乡培植起一方势力想必不是什么难事。”
雍盛默默觑着他,一言不发。
不得不承认,谢折衣所说,正是他心中所想。
他本欲将裴枫贬去雒原,做个小小的参军,伺机而动,但这样一来,一怕目的太过堂皇,恐遭猜忌。二怕贬谪太过,寒了裴枫的心。万万没想到,谢折衣不光看穿了他的心思,诚心献策,而且心比他狠,人比他果决。
雍盛语气稍缓:“你对这个裴枫,倒是十分信任。”
谢折衣粲然一笑,满室的针锋相对顿时消弭于无形:“是圣上先有识人之明,惜才爱才之心。本宫充其量不过是见风使舵,阴附圣意。”
雍盛沉吟:“只是这便罢黜他,恐怕……”
“圣上莫不曾听说过一句话,叫‘天欲其亡,必令其狂’。”谢折衣与雍盛交换眼神。
试探过后,某些只可意会的微妙联系在此间暗室意外达成。
雍盛重新审视他的皇后。
谢折衣无疑很美,且美得很高级。
轩然霞举,见之忘俗。
雍盛在这书中的世界已熬了六年,做了六年的傀儡皇帝,别的方面不说有多长进,审美能力已经拉到了天花板。深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形形色色的美女,雍盛见得太多,自以为对美女乃至整个女性群体都建立起稳固的免疫防线,但每次正面对上谢折衣时,再完美的防线都形同虚设。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叠加了智慧与美貌双buff的女主光环?
有那么一瞬间,雍盛觉得眼前的谢折衣真在发光。
他揉了揉眼睛。
夜深了,谢折衣以为皇帝困了,不由得加快了语速:“再者,自大婚以来,御驾尚未临幸凤仪宫……”
雍盛浑身一激灵,顿时眼睛瞪得溜圆,神情戒备,像只如临大敌的小动物。
怎么话题又猝不及防转到这上面来了?
“陛下不要误会。”谢折衣见他一副憋了一肚子难言之隐的模样,不禁失笑,“夫妻之事,鱼水之欢,本就讲究个你情我愿,陛下不愿,本宫也不会相逼。”
被老婆逼着圆房,说出去太跌份儿。